“……”
在徐怀的潜移默化之下,兼之大量的碎片信息搜集、整理,郭君判他们现在对赤扈人的威胁已经有相当深刻的认识了,但他们不可能预知云朔陷落乃至整个黄河以北地区被赤扈人打穿的时间会有多短促,会多么的令人猝不及防。
他们因此也很难推测出萧林石此时秘不传宣的打算。
不过,不要说柳琼儿、徐武碛了,也不提之前桐柏山被打得跟狗一样,郭君判真正着意附随铸锋堂是在北征伐燕前夕,而就是这一段时间徐怀捉拿陈子箫、萧燕菡,随军北征突袭大同,种种精心布局,不仅使监军使院卒安然脱身,还将包括三千多桐柏山卒的天雄军残部从混乱到极点的大同城内救出,并安然撤回到朔州。
这样的谋略与布局,才真正叫郭君判的慑服从肉体深刻到灵魂。
这也是他们明知道局势异常的复杂跟诡谲,但心态上却并没有特别焦虑的关键。
现在徐怀说萧林石的根本目的是想率十数二十万契丹残部老少从云朔撤出西迁,虽然在目前摆出来的逻辑推测上还缺最后一环闭合,但郭君判、徐武碛、柳琼儿却都是信了。
至少分析到这一步,这个倾向性已经是相当明显了。
“端端端!”西城门方向有警钟传讯。
徐武碛、郭君判他们停住手里动作,默数着钟响以及间隙长短。
“我们去西城门看看!”徐怀站起来说道。
“又是十骑跑过来骚扰,跟他娘裤裆里的跳虱一般,真是烦不胜烦!”郭君判抱怨道,“真要派兵出去,他们又他娘逃得贼快,跟穿堂风一样,往山里一窜就没影了——这些山胡子,越来越狡猾了,我们不能出兵逮住他们的根脚痛打,想驱赶他们太难!”
起初山胡出来袭扰朔州,存有轻视之心,因此叫他们逮住机会歼灭了两三百人、缴获四五百匹马,但在山胡诸蕃意识到桐柏山卒不好惹之后,就变得极其滑脱,常以轻骑骚扰,以弓箭在外围游射,断然不再轻易过来冲击桐柏山卒所结的盾阵。
相反的,要是这边按捺不住,放弃步骑协同作战,仅派骑兵出击追杀扰袭的山胡骑兵,却常常因为将卒的骑射功夫有所不及,伤亡还要大过对方。
因此两个月以来,朔州城对山胡骑兵的小股扰袭,只能是视而不见,不可能轻易再派人出城,避免中对方的疲兵之策。
现在西城方向传出警讯,明确仅有五十骑不到的小股敌兵靠近,郭君判觉得他们压根不需要理会,由负责率部驻守西城的唐盘处理就足够了;要是唐盘此时不在城楼附近,都未必要赶过去。
“走过去看看,”徐怀伸手拉郭君判站起来,说道,“我们的出路,可能也是在西边!”又看徐武碛问道,“五叔,你觉得呢?”
“……”徐武碛点点头,说道,“我们以往不敢派兵深入西山,是揣摩不透萧林石这些人的心思,担心萧林石还是有可能希望萧辛瀚能出兵夺回朔州的,但倘若你的判断没错,萧林石真正意图是想从阴山南麓率残族西迁,其实他比谁都更想重创山胡势力,或将山胡诸部从阴山以南的西山地区驱逐出去!留给他们的时间很有限了,我们假装不知其计,派兵进西山清剿山胡,他应该不会叫萧辛瀚有机会出兵拖我们的后腿!”
“好像是哦!”郭君判摸着后脑勺,他早就发现自己不去比徐怀了,真是差徐武碛这样的人物都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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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怀他们出刺史府往西城门楼走去,看到徐心庵正陪同参观过南城墙防御之后的燕小乙、沈镇恶二人走过来,对徐武碛说道:“小乙、镇恶先给五叔你当一段时间副手……”
燕小乙、沈镇恶江湖出身,内心充满叛逆跟反抗精神,对铸锋堂、励锋院会更有认同感,而徐怀也希望后续吸纳进来的人员,特别是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