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今昌都),到达康延川之后,可以循着茶马道南线东进,前往大理国。
这也是为何王举、史琥会率援师主力走蔡马道南线进行接应的关键原因。
只不过是萧燕菡、张雄山率先遣兵马抵达通天河畔时,除了正值河水浩荡之时,芒康岗吐蕃诸部已经集结近两千骑兵在南岸以逸待劳守,被迫沿着通天河左岸艰难而行,才最终先与苏蕈、徐惮他们相遇。
萧林石率契丹残部主力南下,也是较为顺利抵达囊谦以东的通天河左(北)岸地区,在那里遇到萧燕菡他们从神玉山麓派出的信使,于是也决定舍弃康延川方向,沿通天河左岸南下。
十月之后,约有两千赤扈骑兵追入荒原,但对恶劣的高寒气候同样不适应,并没有直接扑上来,而是像狼群一样,远远缀在其后,等候更好的出击时机。
赤扈人并没有派遣更大规模的骑兵部队杀入荒原,也并没有出乎众人的预料。
赤扈人征服党项的时间尚短,中间还经历了汗位传承风波。
河西兵马都总管府成立的时间更短,前期还主要试图进攻武州等地,杀入川蜀,同时还要分派大规模的兵马接管关中防务。
赤扈人应该都还没有来及得认真去思考如何征服四分五裂的吐蕃势力。
这时候萧林石率十万契丹族众悍然南下人迹罕至的荒原,应该是完全出乎赤扈人意料的。
没有进行充足的准备,道路也没有进行初步的摸索,缺乏向导,在与吐蕃诸部是敌是友还没有确定的情况下,赤扈人倘若仓促间调派上万精锐骑兵追进荒原,才是愚蠢。
当然,徐怀从京襄不辞万里派遣援师,绕到朵甘思予以接应,并成功在神玉山麓获得一块临时的落脚之地,对契丹族众完全是意外之喜;甚至可以说是他们所能预想的最好结果——赤扈人不可能预料到这点,或许更期待契丹残部受阻于吐蕃诸部的围追堵截,而自取灭亡,更不可能仓促派遣追兵了。
虽说契丹族众大规模南迁,已经引起吐蕃诸部的高度关注,芒康岗、绷波崩等地,甚至遥远的卫藏地区都开始集结兵马,但吐蕃诸部四分五裂逾两百年,这之间的裂痕,不是出乎一股看似外来势力闯入,就能立时弥补。
要不然萧燕菡他们根本就没有可能走到神玉山下,可能在囊谦就遭遇多股蕃骑联手围歼了。
恰恰是吐蕃诸部戒备极深,萧燕菡率先遣兵马沿泸水左岸南下,位于布曲寺色莫岗地域之内,其他吐蕃势力都选择隔岸观火,而布曲寺初期所能动员的蕃骑又极为有限,只能以扰袭为主。
布曲寺一直到近半年时间之后,才集结足够的蕃兵,将萧燕菡他们围困于神玉山麓峡谷之中。
现在色莫岗蕃部遭受重创,又有近十倍规模的契丹族众悍然南下,所经路线还是布曲寺统治的色莫岗地域之内,其他蕃部势力什么情况都还没有摸清楚呢,怎么可能会果然联兵对抗?
当然,短时间内不需要担心吐蕃诸部会联手,也不需要担心会有大股赤扈骑兵追入荒原,但入冬之后越发残酷的高寒气候,成为契丹族众南下最大的障碍。
大批族人及牲口在途中病倒,一队队人马沿着泸水左岸崎岖不平的小径南下,速度极缓。
但不管怎么说,也不管将付出多大的代价,契丹族众南迁已是正在发生的事实——随着萧林石后续会继续先派遣一部分精锐人马赶来神玉山麓会合,王举、史琥、张雄山、孙延观以及徐惮等人也先一步踏上返程。
京襄太缺精锐骑兵了,选锋军总计编五千余骑,这次为了接应契丹残部南下,调遣一千两百精锐、两千余匹战马,差不多占到选锋军四分之一的兵力。
现在还不清楚中路战事进展如何,这部分精锐战力不能长期空悬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