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好凶猛 !
南阳籍士绅,包括曾经从汝蔡等地短暂侨居南阳、襄阳等地避难的地主缙绅,这些年在京襄(楚山)新政强压下,不仅吐出祖辈所侵占的私田、林场矿山,被迫削减田租,加倍清偿以往逃偷的役赋,在地方上所能享受的优待基本取消,子弟大规模从州县衙门吏员队伍清除出去,更不要说像以往那般肆无忌惮的控制乡野了。
由此也可以想象这些年寓居建邺的南阳籍士绅,内心深处对京襄(楚山)所滋生的怨气、憎恨是何等的深刻。
以往京襄势大鞭长却不及京中,南阳籍士绅在建邺诽谤、诋毁京襄(楚山)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建继帝在位时,胡楷等人就主张襄阳、南阳两府合并进楚山,以便更好的组织中路防御,却是南阳籍士绅反对最为激烈;在晋庄成等人的暗中怂恿下,一度成百上千士绅聚集到皇宫前叩阍请愿,京襄路的设立最终拖到绍隆二年,却也更彻底的埋下京襄与潜邸系决裂的种子。
在????????????????徐怀孤舟赴渡建邺勤王,在牛首山召集义军,并掌握宿卫禁军兵权之后,在建邺的南阳籍士绅虽说对京襄(楚山)的态度有所收敛,有微妙的转变,至少没人再敢在公开场合抨击、诋毁京襄(楚山),但迫不及待巴结过去的,却是极少,更多是跟京襄(楚山)不理不睬,保持距离。
这里面固然有巴结不上的缘故,但更多人自以为是的断定京襄(楚山)只是一时的强势,乃是刚则易折;当然,也不排除读书人的“自傲”以及年深日久的固执偏见与憎恨。
固有的惯性,令寓居建邺的南阳籍士绅更紧密的围绕在晋庄成等人的身边;人心惶惶之际,联系也更为密切。
这也令晋庄成及其子晋玉柱一度以为,只要掌握住南阳籍士绅的人心,他晋家在朝中就还有进退自如的筹码。
然而在得知铸锋堂铺院暗藏甲兵的消息之后,晋庄成、晋玉柱父子就发现这种情形陡然间发生改变,似乎一夜之间,所有在京的南阳籍士绅都在躲着他们晋家。
“周运就是这么回的?”
晋庄成坐在案后,阴恻恻的盯住晋龙泉问道。
“我以往是与周编修有过一些不足一提的龃龉,但在这事上可不敢编排周编修,”
晋龙泉耷拉着头,拉着晋庄成的内侄替自己作证,沮丧的说道,
“这次是炳义与我一起去周编修宅上相请的。我们进宅子前,隔着院墙听到周编修正声音洪亮的跟谁说着话呢,但等门子进去通禀,却说卧床爬都爬不起来,夜里肯定不能过来饮宴……”
晋庄成瞥了内侄胡炳义一眼,他当然没有怀疑晋龙泉的“忠心耿耿”,只是有些不相信以往恨不得将自己系在他晋庄成腰带上的周运,这次竟然如此干脆利落的拒绝来他晋府饮宴。
而这次晋府举办夜宴,除了几个沾亲带故,自以为跟晋家脱不开关系的,基本上都拒绝登门,绝
不仅仅周运一人。
“与唐中毅、陈尔善他们并无二致,周运也是忘恩负义小人尔,”
晋玉柱再也忍不住,破口斥骂起来,
“他们真以为我晋家这次就会完了吗?他们不要忘了,这天还是大越的天,不是哪个狂妄之徒只手就能遮住的!”
绍隆三年重开科举,闭门苦读二十多年的晋玉柱高中得入翰林院任事,以为自此鱼跃龙门,能像他父亲那般平步青云,平日子也不怎么将周运、陈尔善、唐中毅这些致仕之人放在眼里。
因而此时见这些人如此不识抬举,晋玉柱尤感愤怒。
“好了,你少说几句,天还没有塌下来!”
晋庄成出声叫长子晋玉柱闭嘴,现在外面山雨欲来风满楼,好几处信息源都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