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的从汉水下游对西秦路施加军事压力。
董成、朱芝在西蜀还是以稳固地方、清肃高氏影响力为主,必要时将高家往南伸向西蜀的触手斩断即可,短时间内也无法指望董成、朱芝能在西蜀征募到多少兵马往北进攻西秦路南面的门户之地利州。
绍隆十四年底,除了第十七镇步军统制杜武率部进驻金州,从襄阳、鄂州调了两营水军,归隶到东川路兵马都部署司辖下,刘师望同时还以制置安抚使司及兵马都部署司的名义,从地方征募两万守兵加以操练。
绍隆十五年春,周赟与制置安置使司、转运使司的其他官员,一起前往泌阳,当面向徐怀陈述刘师望及其父周良恭接管东川路近半年时间来地方军政梳理情况以及高家在汉中、利州等地的动向。
与葛伯奕、葛钰在逃京事变之后才率部据守浙南不同,高家差不多是在赤扈南侵之后,就得先帝诏旨坐镇西秦路。
高家坐镇西秦不仅历时近二十年之久,前期还从高家之前坐镇的熙州、河州等地迁入三四十万军民,填充地广人稀的汉中、利州等地,现在西秦路的州县基本也都被高峻阳的嫡系、熙州出身的将吏所把持。
这也是高峻阳及高家众人此时乃心存妄想的根本。
进入豫国治政时代,原中枢六部的职权,都合并到豫王府辖下的尚书台、军情参谋司、长史院、司马院及诸曹之中,泌阳自然也成为帝国新的中枢所在。
不过,徐怀还是想着将帝都定于襄阳,汉水东岸的襄阳新城也启动了前期的建设,泌阳这边就没有大兴土木——原属中枢六部及枢密院等院司的官吏以及家小上万人都迁来泌阳,但泌阳城却没有扩建,再加上这些年持续不断发展的工造业,给泌阳直接带来颇具规模的新从业人群,泌阳城也就变得越发的拥挤。
豫王府也是因陋就简,在原平凉郡公府的基础上稍加改建而成,徐怀日常署理军政的大殿也是异常狭仄。
在召见周赟及另两名东川路官员,详细了解过高氏最近的动向之后,徐怀特地吩咐周赟先回去探望卧病在床的祖父周鹤,还要周赟将东川、西秦两地的近况一一禀于周鹤知道;他过两天会遣使臣前往周府,征询周鹤对此事的意见。
在周赟等人告退后,徐怀坐长案之后,禁不住敲着脑袋,与坐于殿中的顾藩、史轸、韩圭、陈子箫等人说道:“兵戈易举,然而一旦创伤形成,想要消除却难,有些事不容我们不慎重处理啊!”
刘师望、周良恭出镇东川,试探出高氏踞傲不甘屈服的态度之后,豫王府绝大部分将吏都主张诉之武力,近半年来董成、朱芝、刘师望以及周良恭等人西蜀、东川,也是想尽办法加强地方上的军事部署,为武力征讨高氏积极做准备。
此时召周赟等东川路官员到泌阳进一步了解高家在西秦路的动向,也是徐怀此时需要做最后的决策了。
出兵踏平利州、汉中,继而剿灭高氏在西秦岭深处的残余势力,或许不是难事——就算高氏可能通过祁山道勾结盘踞秦州的赤扈人,也不是什么问题,徐怀所考虑的关键问题,在于西秦路乃是中原衔接陇右、河西及河湟地区最为重要的区域,倘若连西秦路都不能妥协解决,需要杀得人头滚滚落地,无疑会大幅加大陇右、河西及河湟地区融入中原的难度。
高氏盘踞西秦路太长时间了,又迁入大量的熙河军民加以控制,徐怀心知他一旦下令出兵征讨高氏,就没有办法将高峻阳及一小撮高氏、一小撮野心勃勃、冥顽不化的熙州旧吏,与普通军民进行分化、割裂,最终必然要杀得人头滚滚,才能真正将高氏剿灭。
然而谁都不能否认这些年西秦路军民在抵御赤扈南侵付出极大的牺牲。
不到万不得己,徐怀并不想对西秦路普通军民大动干戈。
只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