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戴登感呼吸窒涩,两腿发颤,额头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颤声求饶道,“求公子再给我一次机会,眼下时机未到,只待时机到来,小的旦夕之间便可掌握全国半数兵马。”
慕容复身上气势一敛,顷刻间云过天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你说的时机是什么时机?”
王戴深深吸了口气,现在他有些庆幸先前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在慕容复手下,他根本没有一丝逃命的可能,当即解释道,“其实皇帝对岳、韩两位将军的旧部极其不放心,但一直苦于没有借口对付他们,眼下正好有一个机会可以除去淮东军统帅王德,将淮东军五万兵马收入囊中。”
“什么机会,说来听听。”慕容复饶有兴趣的望着他,他也想知道这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王戴,究竟城府有多深。
“是,这事还得从渭河水患说起。”
慕容复一愣,“渭河水患?”
王戴话音一顿,“公子知道渭河水患?”
“好了,你赶紧说说什么事,不要再卖关子。”慕容复不耐烦的催促一句,记得昨晚赵金玲便是用“渭河水患”要挟元懿太子放人,当时他心急沐剑屏安危,并没有认真听,此刻听王戴再次提起,不由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事,能将八竿子打不着的元懿太子和王德联系起来。
王戴不敢再卖什么关子,当即如竹筒倒豆子般将全部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数月前,渭河发生水患,当时正在监国的元懿太子奉旨前往治理,可他就是个脓包,哪有什么治水的本事,本来这也不算什么大事,皇帝派他过去的本意也就让他长长见识,了解民生疾苦。
但元懿太子偏偏不服,非要亲自上阵指挥,还将擅长治水的地方官员下了大狱,最后大水没治成,反而因为他临阵脱逃,致使数万军民葬身洪水,这事如果传到朝堂上,势必引起泼天大浪,就连皇帝也未必保得住他。
好在他也没傻到家,他以最快速度逃回京师,将事情说与他背后的几个大臣听,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联手将事情压了下去,所有知情者统统被灭了口,以致于至今皇帝也不知道渭河水患治水失败的真正原因。
“最近淮东军统帅王德与元懿太子走得很近,只要将这事捅出去,元懿太子那边不说,以老皇帝的老辣,绝对会趁机将王德除去,届时淮东军不可一日无帅,皇帝必定会让我暂时统领,与禁军的复杂体系不同,淮东军一旦落入我手中,肯定能将其收服。”
说到最后,王戴似乎怕慕容复不信,又信誓旦旦的保证了一句。
慕容复默然片刻,忽然说出一句让他大吃一惊的话来,“这事不能捅出去,相反,我要你这几天暗中派人接近元懿太子,向他示好。”
“什么!”王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脱口说道,“这怎么可以,那个脓包太子根本就不是当皇帝的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废掉,现在投靠他是不是太早了,如果让皇帝知道,肯定会先除掉我的。”
慕容复见他反应如此激烈,不由有些好笑,“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
王戴也意识到自己失态,告了声罪,“小的失态了,公子请说。”
慕容复目光微闪,“如果皇城发生动乱,你们拱卫京师的兵马会做出什么反应?”
王戴沉吟了下,“这要看是什么动乱了,如果是外敌入侵,我们拱卫京师的大军自然是护卫皇城,如果是内部生乱,那最好是什么也不做,原地待命等待皇帝圣旨或枢密院的调兵虎符。”
“如果是太子篡位呢?”慕容复笑了笑,追问道。
王戴闻言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
“你别管可不可能,按照正常逻辑,禁军该如何处理?”
王戴有些心惊肉跳的看了慕容复一眼,这位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