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
一道仿若仙人的声音从剑身之上响起:“离阳国运,斩!”
“你敢!!!”
年轻宦官闻言顿时目眦欲裂,再也顾不得眼前的徐凤年和陈芝豹,铆足了全身的力气飞向半空,试图阻止那柄飞剑的动作。
由不得他不慌,在那柄剑上,他竟然久违地感受到了威胁,那是一种大难临头的预感。
要是别人说一句要断离阳国运,他只会当个笑话。
气运这东西,一般情况下是不能斩断的,最多只能消磨或者转化。
比如说这一次,北凉已经实际上占据了大约半个中原,受此影响,离阳的国运就缩水了不少。
这些国运没有消失,而是从离阳转移到了北凉头上。
消磨则是另外一种情况,那是以个人的气运来硬磨王朝的国运,出手者最终往往要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但现在的情况与前面两种全都不同,跟离阳国运休戚与共的年轻宦官竟然真的从那柄古剑之上感受到了足以致命的威胁。
他一边拦在古剑之前,一边大声喊道:“要斩离阳国运,你就不怕自身的气运也被消磨殆尽吗?到那时天罚降下,大劫临头,可不是开玩笑的!”
仙人的言语如九霄神雷般降临在太安城上空,充满了自信与霸气:“修道七百年寒暑,区区天劫能奈我何?!”
铮!
古剑轻旋,就要劈向一处虚空。
嘭!
年轻宦官纵身一跃,将其挡下,整个人被劈得倒飞出去百丈。
不过他自诩的太安城中无敌倒也不是纯粹瞎话,这一剑要是换做别人来挡,恐怕已经转世投胎去了。而他只是倒退,甚至并未受伤。
“是你,吕祖!”
短兵相接之后,那位与国同休的年轻宦官终于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武当山一向自诩真清净,你这位祖师竟然带头襄助叛乱贼子,积攒了五百年的门派清誉都不要了吗?”
本来还一脸嚣张喊着“谁能挡我”的年轻宦官,此刻满脸义愤填膺地看向那柄古剑,嘴里痛陈厉害,不断地用大义、正道清誉等等作为借口,来跟对方讲道理。
没办法,实在是打不过。
虽然他曾自诩在太安城中,就算是王仙芝也不怕。
但奈何在这个世界里,十世转生的吕祖才是真正的天花板。
哪怕是王仙芝,也只能说一句,在巅峰时期或许不弱于吕祖。
至于超过?没有任何人会这样想。
这是吕祖五百年来十世转生,每一世都很快横压天下,无敌当世所积累出来的一种大势。
无人可破。
不过年轻宦官在离阳龙运的加持下,实力也真的不俗,硬是扛着吕祖一剑又一剑的斩击,死死护住了离阳的国运,没有让那头赤龙被斩于剑下。
但这也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所以,当那一袭青衫从远方飘来,只身闯入皇宫的时候,年轻宦官只能在半空中无能狂怒。
他一个人分身乏术,如果去阻止曹长卿,那么吕祖一剑落下,离阳国运被斩,他也只能随之死去。
如果不去阻拦,那么即便曹长卿杀尽皇宫之中的赵氏子孙,散去大半离阳国运,可只要被封在外面的几位藩王还活着,离阳就不算全灭,他还可以苟延残喘一段时间,或许就能谋划一条新的出路。
救人还是救己,这根本不需要选择。
一念至此,他便无视了皇宫之中传出了血泪与哀嚎,只是尽心尽力拦住吕祖的天外一剑。
没了年轻宦官镇守,现在的离阳皇宫,虽然禁卫士卒不少,可又有谁能挡得了曹长卿?
这位由儒道转为霸道的儒圣,自身战力并不逊色与那位与国同休年轻的宦官,杀起皇宫里的赵氏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