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了房门。
从那时起她就知道,戈利波斯(南斯特兰)这片几千个紫藤园连缀在一起的原野,这里有着最新鲜的水果园,有着他们祖祖辈辈居住的土地,还有远处几百年来的列王坟墓,高山下的蓝天红土,现在都已经不欢迎他们了。泰拉人野蛮的霸占了他们的家园,顺便对他们颐气指使。
可是这里再怎么说也是他们的土地,他们曾经出现过英雄,有过折戟沉沙的战场传奇,有过憨厚的农夫被神明眷顾的美好神话;有过繁荣昌盛的庄园,有宛如天神般惊叹的美女,也有最铿锵有力的战歌与温柔凝重的诗篇...有着他们自己的王国,他们自己的法律。
伟大的民族有着伟大的文化,有着追逐未来的梦想和历久弥坚的信仰,每个独特的文化都难以被征服消灭,这样的戈利人,这样的戈利波斯,怎么会就这样短短一年就被一拳打倒呢?
在奴隶种植园的繁忙劳作中,即便成为奴隶,莉莉丝也不止一次有过这种想法,她不相信他们会输得那么彻底。
那些萨尔贡人看似穿的奢华上流,但在她看来,都不如戈利农民穿上一件短袖,在夏天繁茂的雨林里拉着悠扬的手琴,这些泰拉人迟早有一天会离开的。
被送到这艘船上已经是几天前的事,莉莉丝已经习惯了听从萨尔贡人的安排,如果不那样做就会被打,对于这种粗暴野蛮的行为,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嗤之以鼻,并且让自己免于多余的皮肉之苦。
或许是她显得如此“听话”,萨尔贡人也一直没有多为难她。
至于她为什么在这里,那是由于她偶然在船上撞倒并惹恼了罗特米勒,才被强行关进这个又臭又恶心的废弃品房间。然后罗特米勒就把这件事忘了,直到希之翼人把倒霉的她从里面拉出来。
回到现在,她现在还是连这里是什么船,要去哪里都没搞清楚。
她现在只想回家,但是又不知道登上船的这些人都是谁,莉莉丝有点疲惫,她甚至不知道是否应该拒绝眼前这个眉眼锋利的男人。
她想,这一切都太累了,一年的奴隶生活满是屈辱,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父母和家人可能已经死了,她什么都不剩下,家园也已毁灭,她抱着自己是戈利人,不是萨尔贡人这样的天真想法又有什么用呢。
但是当她的视角余光看到门外的血迹时,莉莉丝苍白的脸色才有了半分动静。
她抬起头,端详了一会儿瓦莱汀,用喑哑的声音问道:“你们在跟萨尔贡人打仗吗?”
瓦莱汀皱起眉头,用力点头。
“......”莉莉丝哑然,随后苦笑几声,眼里满是泪水。
“那就带我走吧,去哪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