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扶风和杜稜,一前一后的走下城墙,漫步里行。
杜稜说道:“楚大人年轻睿智,我的孙女,更愿意给予楚大人做妾。”
“给我做妾委屈了。”韦扶风应付。
“说来唏嘘,郡王在点将台壮行,提出第七子姻缘本军孙女,本军婉转拒绝,说愿给郡王世子做妾,郡王不再多言。”杜稜感慨说道。
韦扶风意外,说道:“钱镠第七子,听说出类拔萃。”
杜稜说道:“庶子出类拔萃,必然遭到新主的忌惮,轻则打压闲置,重则杀害。”
韦扶风认同点头,除非嫡子实在不堪肩负重托,否则轮不到庶子继承大位。
钱镠的嫡子多个,嫡长子钱传瑛并不平庸。
两个人走去节堂,商榷军事调度,斟酌军令内容,以求稳定城内,安抚外镇兵将。
只要不出现反叛,或能形成一种微妙的观望局势。
道理简单,枪打出头鸟,手握兵力的军将,对抗不了太多的杭州军,不知其他军将想法之前,都不敢轻举妄动。
商榷之后各自休息,韦扶风这才有暇去往牢房,他没有吩咐属下救出玉荷。
韦扶风走入阴暗的牢房,见到了蓬头垢面的玉荷。
玉荷扶着木栅栏,难以置信的盯着,牢兵打开牢门,玉荷跌跌撞撞的跑出来,扑在了韦扶风身上。
“老爷,奴婢错了。”玉荷哭泣,身子下滑,欲要跪下,她只是失去自由,食物吃的不差。
韦扶风抱住,温和道:“你没有错,想要奢望的人生,就得性命赌博。”
“奴婢赌输了,以后一心一意做老爷的女人。”玉荷温柔低语,芳心如释重负,轻飘飘的喜悦。
韦扶风抱起她,转身走出去,一直走到最初居住的所在,放下玉荷。
玉荷跑去屋里,急切的想要洗浴,恢复美丽形象。
韦扶风一笑,转身伫立俯视内城墙,将士们负责的站立城墙上,展现守卫的森严,军力的众多。
钱镠死亡,必然引起很多军将的野心,杭州八都兵,特征是乡土抱团。
钱镠是用一次次的胜利威望,压服了其他本土军将。
钱镠与杨行密类同,没能剥夺山头军将的兵权,需要时间一步步削夺集权。
钱镠的大业还处于初期,不能削夺军将麾下军力。
例如杜稜,徐绾,各有嫡系兵将,徐绾不出征,钱镠就不能调走徐绾的麾下兵力。
杜稜也一样,儿子领军,他才愿出动东安军,绝不会交给外人统领东安军。
钱镠这些年,利用战功分化杭州八都,原本八个都将,分成几十个,类似汉武帝的推恩令。
同时,也培养心腹统领军力,形成钱氏军团,最终一家独大,让杭州八都兵制,彻底成为历史。
韦扶风转身走去,坐在院里休息,院门外面十个护卫。
家将张赟,韦扶风留在了外城的凤山门主事。
凤山门也有烽火,假如烽火起,韦扶风必须出兵救援,绝不能失去凤山门的掌控。
另外,内城仓储十万石粮食,外城校场附近,仓储二
十万石军粮。
淮南军真的兵临城下,杭州城具备持久战基础。
韦扶风忽而又想起钱塘县令,县令的官职不大,却是至关重要的统治基层,必须自己人掌控。
军中没有适合的人,只能从川南调来一位干练文官。
韦扶风一一搜寻,想着想着摇头,干练的官员,他舍不得弄来杭州‘送死’。
忽而灵光一闪,韦扶风想起一个人,韦庄!
韦扶风曾经听,江宁的韦氏家主说过韦庄。
韦庄才华横溢,只是屡屡应试不第,屡败屡战,终于在唐昭宗乾宁元年(894年),考中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