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方雯有孕,辞了工作,养胎之余在家写些小文章。
可儿子出生后,婆婆来了,生活的危机也来了。
一次婆媳争吵中,陈俊突然爆发,推了方雯一把,说老家没有媳妇这么和婆婆说话的。
陈母得意,表示要带孙子去乡下住几天,并好好办宴。
方雯的意思是路途奔波,等孩子长到两个月再去,婆媳俩再次发生争执。
可第二天,方雯去了一趟医院回家后,发现婆婆老公都不见了。他们不告而别,回了乡下。
方雯只能追去了乡下。
在乡下,她和陈俊发生争执,这一次,她是结结实实被喝多了酒的陈俊揍了一顿。她要报警,可陈俊砸了她手机,还把她给绑了,说他们这里不听话的娘们儿挨揍是天经地义。
到第二天,陈俊清醒又开始跪地求。
方雯打算回城。
可陈俊却不愿再回城里,说他要辞了工作。他的根在老家,孩子也是。他们得在老家生活。
方雯自然不愿。
“你有什么不愿的?你在这里一样写你的破文章。而且在这里生活,我就不用上班了,你是大学生,随便在村里干点什么,村里和地方上都会给你申请贴补。你能一辈子白拿钱!去城里干嘛?活得累死!”
陈俊就这么又拉着兄弟喝酒去了。
方雯想带孩子回城,可婆婆死活不把孩子给她。半醉回来的陈俊见状,又揍了方雯,并质问她“想回城,是因为还想着之前的男人?”
陈母把孩子带去了亲戚家。
方雯找不到儿子,只能报警。可周围人一致作证,是夫妻吵架,爸爸和奶奶怕妈妈发脾气,所以把孩子带走。
家务事,警方不管。
崩溃的还是只有方雯。
“你要想走你就自己走,但儿子是我们陈家的,不论如何都必须留下!”
怕还在襁褓里的儿子吃苦,方雯忍了。
而在农村的陈俊越发如变了一人,暴躁,自卑,大男子主义,还酗酒,动不动就对方雯出手。
方雯为了孩子,在农村忍了三年。
陈家拿她的文凭挣钱,可她不但稿费被陈俊全拿走,连积蓄也被各种索要着。当陈俊提出要卖了城里那套房时,方雯一下不愿忍了。
她逃了,并开始打离婚官司,争取抚养权。
可陈俊那里却打起了持久战,各种拖延,各种理由,各种诬蔑,并拿孩子威胁,甚至以孩子要上学,又跟方雯讹了一笔钱。
孩子自然没上成学,按陈家的话,他们那里就没人上幼儿园。
在第二年才顺利开庭的法庭上,陈俊和陈母嚎啕大哭,给方雯泼了各种脏水,造她各种不负责任,不管孩子,屡屡逃跑的谣。但为了孩子,他们还是要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要是判离婚,他们就一家子喝农药……
方雯这才知道,这家人都这么能演,这么无赖。
法庭没判离。
一连三次,法庭都判不离。
方雯表示,如果陈家愿意退步离婚,她愿意把房子过给陈家。
可即便如此,她的要求还是被拒绝了。他们就是不离婚。
转眼,孩子已经八岁,要上小学了。
真的耗不起了。
方雯以每月一笔钱的代价,换了儿子到城里上学。
她以为生活会有不同,可她很快发现,儿子从来和她都不是一条心的。儿子早就被丈夫和婆婆教成了同一种人,最擅长的把戏,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外加撒谎。
在儿子眼里,她是外人,是提款机,是个应该全心全意为丈夫儿子奉献的保姆。
暑假里,儿子在方家外公外婆家偷走了老两口藏在衣橱里的十万块后,方雯终于觉得,儿子没救了。
她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