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颜如玉此刻迷茫的双眸，楚澜苦笑道：“你根本不必对我道歉，强者与弱者之间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对错，弱肉强食、慈爱怜悯，这些都无对错之分，他们仗着实力屠杀焚天宫和月婵宫的弟子无错，我凭借自己的能耐来此复仇，也是无错……但，换个角度，我们都错了。”

颜如玉低垂着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喃喃道：“都可以对……都可以是错吗？我们追逐的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这个。”楚澜狠狠捶了捶自己的胸膛，“我们自己的心。”

“我们要追逐的，就是自己觉得正确的道路，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你所看见的那些杀戮，在这些人眼中，就是他们认为正确的选择，而我在上古战场杀了不少与我为敌的修士，就是我认为正确的选择，不能沉溺于屠杀，也不能过于仁慈！”楚澜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一字一句直中颜如玉的内心。

“那你呢？追逐大道，你最后会变成何样？”颜如玉抬头看去，黯然的神色中闪出一抹希望，她看到了楚澜眼中那份坚定和果敢，她很想知道对方的抉择。

“谁知道呢？凭我自己的本心吧，搞不好我到最后会变成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人，和那些高高在上的强者一样漠视众生。”楚澜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眼神微凝，严肃道：“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只有一句，三思而后行，我相信，只要不是脑子三观有问题，你一定会思考出最让自己的无愧的决定！”

“无愧的决定……”沉默许久，颜如玉抬起头，一脸坚定地点头道，“多谢楚公子点拨！如玉铭记在心！”

“好了，该走了，你们的风灵宫三翼要到了，被他们看见要怀疑你了。”楚澜笑道，刚刚的严肃荡然无存，说完便踏步打开了包间的方门。

颜如玉看着楚澜的背影，久久不语，眼中充满了纠结。

此时的楚澜根本想象不到，他发自内心的这么几句话，却是让未来的风灵宫，诞生出了史上最伟大的掌权人。

……

包间外的通道中，汇集了大量风灵宫弟子，他们很自觉地站在两侧，让开了一条宽敞的道路。

“来了。”楚澜呢喃道，此时，道路的尽头，风灵宫三翼正快步走来。

“磐岩宫道友，其实，这些事我们还是可以商量的。”司徒浩迎了上来，满脸笑容，试图说服楚澜，毕竟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希望和磐岩宫发生摩擦。

“没必要商量，直接开始吧，想怎么个竞争法？”楚澜摆了摆手，一边走向前一边冷淡地说道，根本不愿意谈判的样子。

“修士之间，自然是决斗分胜负，至于如何分配……”司徒浩笑眯眯地看着楚澜，话还没说完，便被楚澜打断。

楚澜摆了摆手，满脸纨绔子弟的模样，“磨磨唧唧的，干脆点，我们三，打你们三，如何？小爷我还挺好奇，风灵八翼的实力究竟如何？”

“啊……这……”司徒浩微微一愣，旋即拍手笑道，“自然可以！”

磐岩宫能让司徒浩他们畏惧的人也就是那些个顶尖天骄了，面前的三人根本不是，有何畏惧可言？

本来司徒浩还有些担心对方的是不是有备而来，不过现在看来，对方就是典型的神宫纨绔子弟，他们既然找死，那就不能怪他们了。

反正磐岩宫在这片地带死了那么多弟子，再多三个也无妨，到时候处理干净一些，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对方也不会为了三个废物纠缠风灵宫。

“既然如此，那这些外人就没必要去了吧？我等毕竟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赢了被群起而攻之就不好了。”楚澜瞥向四周的风灵宫弟子，淡淡地开口说道。

“哈哈哈，道友说笑了，咱们公平决定，自然不能让其他人阻拦！”司徒浩大笑着说道，挥手看向身边的风灵宫众弟子，“你等全都在此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