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你们剥夺他们活着的权利,我就要剥了你的皮。”
“邓载,王勇,把他拖出去,吊在大门外的树上,然后扒光他的衣服,老子要亲手剥皮抽筋!”
“是!”少年们颤抖着语调大声吼道。
杨虎一言不发,对着裴越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裴越将他拉起来说道:“这笔账不会就这样了结的,放心。”
杨虎用力点头,沉声道:“不管少爷要做什么,一定要带上我!”
“我会的。”
裴越转身向门外走去。
被邓载和王勇架起来的方锐忽然猛地挣扎着,绝望地吼道:“裴越,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的内情,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裴越扭头冷笑道:“我没有兴趣。”
方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被擒之后他并没有太担心,因为自己可是平江方家子弟,在山中也是能说上话的,知道的事情不少。只要这少年开口,他总能找到讨价还价的机会,想要全身而退肯定很难,但活着离开未必没有可能。
然而此时此刻,他终于清醒过来,面前这少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不讲道理的疯子!
“是你父亲派人暗示我们来这里杀人的!”面对死亡的恐惧,让方锐再也没有往日的高傲,毫不迟疑地将这件事的缘由说了出来。
堂中陡然安静下来,邓载和王勇没有再继续扯着方锐往前走。
少年们面色复杂地望着裴越。
席先生坐在不远处,双手交错放在小腹前,轻轻叹了一声,看着裴越的目光里满满都是怜惜之色。
裴越没有任何异常,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化一丝。
这件事他早就猜到了,虽然当时出府的时候他曾对裴戎说过,自己将来会好好孝敬一下他,但两人心中都清楚,所谓孝敬到底是回报还是报复。只是那时他想的是教训一下此人,让他尝尝被圈禁一生的滋味。
到如今则不然,实际上从看见程学尸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下定决心。
且不说这个身体里的灵魂从来没有将裴戎当成父亲,就算没有之前那些被凌虐的回忆,在今晚之后,裴越对裴戎只有一个念头。
不死不休。
否则的话,他如何面对庄上这四十七条人命?
长夜风凉,风声中传来令人心颤的哭声,是庄户们哀悼亲人的丧音。
裴戎不死,这些人的哭声又如何能得到慰藉?
所以此刻裴越连话都没有说,面对方锐自以为了不得的内情,他只是冷笑一声。
“拖出去!”他吩咐道。
方锐听说过凌迟之刑,那可是要将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慌乱之下他大喊道:“你不想救回那个小丫鬟吗?你给我一个痛快,我告诉你她在哪里!”
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放弃求生的欲望,只是不想继续被这个疯子折磨。
邓载一拳锤在他的腰眼上,骂道:“狗东西,还不快说!”
方锐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和平时压根瞧不起的泥腿子叫板,快速说道:“掠走你那个小丫鬟的人叫冷姨,她跟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按照山里的计划,她会带着你那个小丫鬟一路往南。”
裴越沉声问道:“她们要去哪里?”
方锐摇头道:“我不知道,一路都会有人接应她们,你如果快点追上去,也许还有机会!”
邓载骂道:“还不老实!”
说着又握住了拳头。
裴越并未阻止他,只是冷冷道:“将他关起来,别让他死了。”
然后大步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