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了些,然后才开始署理一些真正隐秘紧要的军务。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忽然传来喧闹之声。
郭开山皱起眉头,刚要斥责属官,便见大门被人用力推开,紧接着一个年轻身影在不少人的簇拥下走进来。
其人姿容俊逸,身着华服,气度非凡。
郭开山在这一刻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不禁抬手揉了揉双眼,然后大惊失色地站起身,抬手指着对方说道:“殿下,你为何会离开王府?”
四皇子刘赞神色沉肃,带着几分悲痛说道:“诚毅侯,父皇驾崩了……”
郭开山魁梧的身躯微微一晃,双手扶着桌面,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刘赞哀声道:“今日在圜丘坛上,有人行刺父皇,裴越与那刺客暗中配合,假意帮父皇挡住刺杀,以此谋取父皇的信任。然后趁着和父皇独处的机会,下毒谋害父皇,又凭借藏锋卫和武定卫控制圣驾行宫,如今两位皇兄和六弟,以及魏国公等人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他顿了一顿,眼眶发红地道:“裴越,反了。”
郭开山只觉得心猛然跳到嗓子眼,一方面自然是震惊,另一方面则觉得这件事太过诡异。
他并没有立刻表明态度,强行冷静下来问道:“殿下为何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一个被幽禁在王府中的皇子,怎么可能对兴梁府内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郭开山虽然不算绝顶聪明,却也不至于连这么简单的破绽都看不出来。
刘赞定定地望着他,缓缓道:“銮仪卫的人拼死传回消息。诚毅侯,如今父皇已经驾崩,皇兄等人又在裴越手中,难道你觉得我不该第一时间得知这件事吗?”
郭开山悚然一惊,假如刘赞所言为真,那岂不是意味着天家成年子弟之中只有面前这位燕王殿下安然无恙?
他更是立刻联想到,大皇子等人在裴越手中,就算裴越想将他们放回来,恐怕燕王也有办法毁掉这个可能。
涉及到皇权二字,人心之诡谲难以言说,史书上有无数记载。
但是郭开山仍旧不相信,裴越虽然飞扬跋扈,可他又没有失心疯,放着大好前途不要带着两万人起兵造反?
一念及此,他沉声说道:“殿下,裴越没有任何道理造反。”
刘赞轻叹道:“你不知道裴越究竟是什么人。”
他挥了挥手,从后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郭开山面色大变,急促地说道:“丰城侯!”
李柄中微微颔首,朗声道:“裴越压根不是定国血脉,他其实是当年的楚国府后人。”
楚国府冼家?
郭开山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满面不敢置信的神情。
这件事实在太过离奇。
李柄中不紧不慢地说着,堂内的烛火轻轻摇曳。
许久之后,郭开山看向刘赞问道:“殿下,你究竟想做什么?”
刘赞缓缓道:“兵符。”
郭开山下意识就要拒绝,无论李柄中口中那些令人惊骇的往事是否属实,他都不可能在没有确认的情况下就将兵符交出去。此时他还不知道守备师中大部分人马都已经听从张武的帅令进行调动,而且禁军内部正在激烈地对峙。
他抬眼看向对面,忽然发现燕王身后有不少熟悉的身影,竟然是都督府的一部分属官。
这时他才猛然想起,李柄中做过很多年的五军都督府大都督,在他之前不知安插了多少心腹。
刘赞沉声道:“诚毅侯,莫非你也有不臣之心?”
听到这句话,郭开山猛然色变,在对方冷峻目光的逼视下,他缓缓垂下了头。
将时间往前推半个时辰,在秦子文还没有抵达北门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