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告示,人们才知道这是朝廷在整顿报业,也由此知道如今竟然有如此多的其他报刊。
虽然告示上解释了为何朝廷要整顿报业,可仍有些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非议此事。
依旧是墨香楼。
几个三十岁左右的士子,聚在一起,“同仇敌忾”地臧否起这事来——
“朝廷居然封杀民间报刊,此举无异于堵塞言道!”
“就是。岂不闻,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朝廷政策若没有错漏,如何不敢让民间报刊评论?”
“先是废除了都察院御使的风闻奏事之权,如今又封杀民间报刊。呵呵,当今这位,我看就听不进臣民意见。”
“怕是她也自知女子当国不正,不想被非议,所以才堵塞言路,防民之口。”
“如此治国,即便一时兴盛,也定不能长久!”
“···”
不远处的夏完淳听到这里,听不下去了,当即起身高声道:“按告示上所讲,朝廷只是整顿报业,何时不允许民间报刊议论国事了?尔等是真没看懂告示,还是故意在此造谣,误导他人?”
几个士子乍听见这话都颇为诧异,再看说话人只是个胡子都不显的少年,顿时都恼了。
“我等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少年人,朝廷之事你不懂,还是莫要开口为好。”
“我等造谣?江南旬报,金陵晚报、江宁民报等都被封杀,甚至其东主也被抄家,难道是假的吗?”
“小小年纪,张口就是造谣生事,官宦子弟吧?可真会给人戴高帽子呀。”
“···”
双拳难敌四手,夏完淳一张嘴自然也难敌四口,被说的气恼不已。
他想了想,道:“其他报刊我不知道,但那金陵晚报曾屡次篡改大明报文章,曲解朝廷政策,误导百姓。
如此报刊,与那蛊惑无知百姓的邪教何异?难道不该被朝廷封杀吗?!”
对方一人冷笑道,“好,就如你所讲,金陵晚报等该封杀,那京报等其他民间报刊呢?也都该封杀吗?”
听此,夏完淳很想说,朝廷告示上没说封杀京报等报刊。
但他也摸不准朝廷对其他民间报刊的态度,竟然一时不知如何辩驳了。
那几个士子见此跟上露出了嘲弄之色。
其中一人道:“年纪小,不懂事,就在家多读读圣贤书,别出来瞎参合大人的事。”
听此话,夏完淳气得恨不得上去给那人一拳。但他知道,他若这么做,就等于认错了。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时,茶楼外面忽然传来了一个报童的叫喊声。
“卖报了,卖报了,新一期的《京报》出炉了!”
京报又出来了?
墨香楼中的茶客基本都是读书人,至少也是识字的,闻言都不禁好奇地向外面看去。
夏完淳更是露出喜色,笑着问那四名士子,“尔等不说《京报》被封杀了吗?如今怎么又出现了?”
这一下,轮到那四名士子不知如何辩驳了。
只有一人嘴硬道:“只是京报被放出来而已,说不定是其后台大,走通了那新闻司的门路——其他报刊可都没动静呢,等着瞧吧。”
夏完淳相信朝廷不会真的闭塞言路,阻止民间议论国事,毕竟《大明报》本就是鼓励百姓关注、议论国事的。
于是毫不示弱地道:“那就等着瞧!”
之后半个月,其他暂时消失的民间报刊,也近半恢复发刊。并且相比以往,这些报刊无论是版面,还是纸张质量都更上一层。
另外,这些报刊虽然仍以转载民报内容为主,却都如此前京报一般,有了各自的“原创”新闻。
一时间,这些整改后的民间报刊竟然吸引了更多的读者,销量也都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