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往甘肃的记者团,顺便对使者队伍进行了采访,这才得知该使者队伍在和硕特部的经历,以及黄宗羲和三名禁卫军将士被迫留在天山北麓放羊之事。
于是,杜杏便将此事写成了一篇不足千字的白话文章,刊登在大明报上。
看完,唐大陶不禁握拳道:“昔日大汉有苏武牧羊于北海,大汉终破匈奴;今我大明有黄宗羲牧羊于天山,大明也必将破瓦剌!”
朱彝尊则道:“以前我的目光只局限于浙江,最多是放眼江南。
可如今在这大明报上,看到诸多北疆戍边将士的生活,了解到黄宗羲等人出使塞外异族的经历,忽然想要去北疆看一看,那里的风物定然与江南大有不同。
汉唐诗词为何有那般雄风?想来定然是因为汉唐开拓北疆、西域之故。”
说这话时,朱彝尊双眼泛着光,遥望北方,心中已经暗下决定,等过段时间办完了事,便前往北疆游历。
朱彝尊本出自浙江嘉兴秀水书香世家,家势也算不错,但自从祖父朱大竞去世,便家道中落。
历史上,在去年他十七岁与冯家女冯福贞结婚时,竟然因为家穷无力聘娶,靠卖掉祖父留下的宅邸,才完成婚事。
朱彝尊师从其叔朱茂院,因天下已有大乱之相,朱茂院便认为时文八股再无用,不如舍之学古,于是不教授朱彝尊时文八股,而是教授其《左传》、《楚辞》、《文选》等古文。
这令朱彝尊博通经史,有了深厚的诗词功底。在后世清初,其在作诗方面,与王士祯并称为“南朱北王”;作词风格清丽,成为“浙西词派”创始人,与纳兰容若、陈维崧并称为“清词三大家”。
这个时空,朱家日子要好过不少,因此并没有到卖掉祖父宅第才能取媳妇的地步。
婚后,也即是去年,朱彝尊开始以诗词向大明报、京报等报刊投稿,虽然目前仅有一首词、一首诗分别被大明报、京报录用,但已然让他在秀水当地小有名气。
后来他又转向其他专门刊登诗词的报纸、刊物发稿,被录用的诗词更多,稿费也赚了不少。
此番他来南京便是参加一个由几大诗词刊物组织的诗词作者聚会的。
如今他决定前往北疆游历,经历显然已经与后世历史上大为不同,也许将来大明会少一个浙西词派创始人,多一个大明豪放派的边塞诗词大家也说不定···
这一期大明报特刊出来后,其他报刊迅速有了反应,跟着发行特刊,征文或让报社记者撰写文章,再度掀起了议论“甘肃卫戍军牺牲将士尽数战死、无一人投降”之事的热潮。
只是,这次大明报发行的特刊上,以照片配合瓦拉俘虏、甘肃卫戍军镇夷所防虏战亲历者的证词,清楚地表明了,那一百多名将士确实皆尽战死,无一人投降。
且大明报特刊上的那些文章,还让大明其他地方百姓了解到了北疆戍边将士的真实生活,用一个个鲜活无比的英烈形象让许多人为其牺牲感动、流泪。
这般大势下,再无一家报刊敢刊登质疑牺牲将士的文章,也再无一个人敢发表此类文章。
不论是半官方报刊,还是民间报刊,其上面的文章对牺牲的戍边将士皆是一面倒的歌颂、捥赞。
销量已达两三百万份的《京报》,在其为戍边英烈所刊发的特刊文章中如此道——
‘甘肃镇夷所那些面对瓦剌千军万马,仍坚守墩台不降的将士,是信任朝廷,信任大明上下,才选择战斗至死。
他们不曾怀疑过边墙后面安居的我们,我们又怎能质疑他们对大明的忠诚?
那些曾质疑英烈之人,若还有一点良心未泯,便应该感到愧疚,应该向英烈公开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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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名的江南民间报刊,《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