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便到了昭武八年(1652),正月初八。
开朝当日,朱媺娖便让礼部有司准备两件事,定王大婚,以及永王大婚。
消息传开后,虽未登报,却也在南京城引起了一番热议。
“定王、永王也要大婚了吗?时间过得可真快呀。”
“陛下登基都七八年了,能不快吗?”
“不知这两位大婚朝廷将会如何操办。”
“崇祯万岁爷殉国,当今天子只有坤庆公主、定王、永王三位至亲,此番两位亲王大婚,肯定会好好操办。”
“那要花费许多钱吧?”
“花钱多怕什么?如今朝廷和陛下可都不缺钱。另外如今朝廷采买也公道,不会压价,咱们南京城里的商贾说不得要大赚一笔呢。”
“···”
朝野的议论,丝毫没有影响到定王、永王的大婚准备工作。因为此番为两人大婚,都是从朱媺娖的内帑中拿钱,不动国库丝毫。
因为两场大婚都是大肆操办,需要采买不少东西,还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南京的经济。
不过,朱媺娖没想到的是,她让两个弟弟大婚,竟然给自己引来了一桩麻烦事。
初十日,下午。
礼部尚书黄道周求见。
入得武英殿后,他却是呈上一封奏章。
朱媺娖看了笑道,“什么奏章竟然需要大宗伯(礼部尚书)亲自送来?”
黄道周满脸严肃地道:“乃是关乎我大明安危之重事、秘事,臣身为礼部尚书,不得不奏之。”
朱媺娖没多想,因为这时候刘珠已经将奏章放到了她面前。
她打开一看,顿时脸色变了,变得很古怪。
因为黄道周这道奏章主要是陈述皇帝子嗣对大明的重要性,以及明确帝位继承人对大明的重要性。
内容不算太多,可暗含之意却很明显:陛下,您什么时候生孩子?大明帝位可还没继承人呢。
即便是女帝,要跟大臣谈起这事,朱媺娖也挺尴尬的。
她轻咳了声,道:“大宗伯怎么突然想到上这么一封奏章?”
黄道周反问,“陛下今年已二十有三了吧?”
朱媺娖道:“不错,朕虚岁二十三。”
她是1630年阴历十二月初二出生,严格算起来,如今第二十二个生日都没过呢。
按郝光明那边的年龄算法,说二十一岁都可以的。
黄道周索性直言道:“陛下年岁至此,当与帝君早诞子嗣,方可安内外诸大臣之心。”
朱媺娖稍稍沉默,还是决定跟黄道周这个大宗伯讲明白。否则大臣们猜疑之下,即便不会影响大明朝堂稳定,也以分散做事的精力。
她道:“此事朕与帝君早有考量——朕得天所衷,赐予往来后世之神通,此为天命。
若朕有孕,诞下子嗣,焉知不会影响天命?”
黄道周听了眉头紧皱,又问:“殿下既受天命,可能长生?”
朱媺娖苦笑道:“朕虽有天命,却也是一介凡人,怎么可能长生?”
黄道周听了面色愁苦,问:“那陛下百年之后,这大明该如何是好?”
朱媺娖道:“此事帝君那边已经在想办法解决,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另外,朕虽是凡人,可身体却好得很,多的不敢说,至少能活到古稀之年。
有这么长的时间,大宗伯还担心朕无法把大明之事安排明白吗?
另外,还有坤庆公主在,又有定王、永王,即便朕真出了什么意外,按祖制兄终弟及,这大明帝位不会缺了继承人。”
黄道周犹豫了下,道:“继承人不明,国本终究不稳,还请陛下立下旨意。”
朱媺娖道:“朕会留下一道密旨的,此事大宗伯就不要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