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吁。
虽然城池已经被明军接管,可城中秩序却比往日还要良好。无论是喜欢欺男霸女的贵族子弟,还是欺负平民的地痞流氓,通通都消失不见了。
各商铺却在明军的勒令下正常开门营业,还不准囤积居奇,更不准胡乱涨价。
因此,除了那些担心自身富贵在大明统治下消散的贵人们,普通的平民反而觉得日子比以前好过了些。
明军也不像传闻中那么恐怖,相反是他们见过的最好的军队。
这个好并非指明军战斗力强,而是明军从不欺负平民、良善,连买东西都正常给钱。甚至,明军的到来还让一些小商贩生意好做起来。
作为东吁王子,莽白对明军接掌城池后的这些变化并不知晓。
因为在他挟持父王莽达开门献城之后,就和莽达被明军软禁在各自的宫殿中,不得外出,不得与外人沟通。
用明军将领的话说,他献城的事太过重要,须得听从大明朝廷的决定,所以朝廷旨意到达前,他们只能被软禁。
莽白并不担心。
因为他觉得自己献城是有功的,大明皇帝总不会薄待有功之人吧?
他知道莽达已经遣使向明军请求归顺,可那毕竟是有一定条件的。他直接献城,不是让大明省了许多事?
大明京城距离东吁万里之遥,莽白应做好了在宫殿中被软禁个一年半载的准备,却不想,没几日大明的征南将军、安宁伯杨展就将他叫去了军营。
因为杨展接掌东吁城后,并没有住在王宫中,而是领着提标镇住在城内院东吁国近卫军营房中。
来到地方,莽白发现他的父王莽达也在,这样莽白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暗想:莫非大明朝廷宽宏地连他父王一起赏赐?
莽达见了莽白则十分激动、气愤。
“你这个畜牲,我打死你!”
莽达口中说着要打死莽白,可人却没动。倒不是他心软,不舍得打,而是厅内都是明军,他不敢下手。
另外,他也没信心打过二十来岁、正年轻力壮的莽白。
接着,莽达又用缅语对莽白一顿臭骂。
没骂完,杨展就带着都监陈潜夫过来了,莽达立马识趣地闭嘴。
如今东吁城中有许多事等着两人处理,所以两人没跟莽氏父子拐弯抹角。
陈潜夫直接拿出了电文,宣读道:“今东吁国王莽达,顺应天命,领东吁国上下归顺于我大明,实乃善举,故加封为东吁伯。
莽达既归顺,其子莽白却行忤逆之举,实于孝道相违。故罚其流放瀛洲东炎卫,永世不得召回!”
陈潜夫一边念,旁边还有个通译用缅语一边翻译。
莽达听完,激动的朝北边跪下,满脸通红地大呼:“大明皇帝陛下圣明!”
莽白则脸色苍白,像是被抽去了骨头一般,软倒下来,口中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这样的结果?”
莽达回过神来,对失魂落魄的儿子没有丝毫同情——王室本就少亲情,更别说这个儿子竟然还挟持他换取富贵了。
他看着莽白道:“你这个畜牲,真是又蠢又坏。想要富贵,等我获得大明皇帝封赏,以后去世了,还不都是你的?竟然想要直接越过你老子我,现在落得流放海外的下场也是该!”
杨展、陈潜夫对莽白同样厌恶,没有丝毫同情。宣读完朝廷电令,就让人将其拉下去了。
既然朝廷已经对莽白做出处置,那么都不需要送他去大明,直接从东吁南部沿海港口,让西洋水师的船顺带将其交给南洋水师,再由南洋水师顺带将其送到东炎卫(炎州南部)去就行了。
···
昭武十年,春。
大明以二十几万大军,南北夹击,令中南半岛上的诸国皆大为震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