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有可能。
“汉王,其实我们强攻巨合城,将其啃下来,也并无不可,就是多死点人而已。”
身边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的那个副将,忍不住开口建议了一句。
“之前强攻一日,损兵折将,巨合城还在那里,你们还有脸说?”
邢杲不耐烦的摆摆手,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想将城池强攻下来?问题是,那不是历城啊!这只是一座没有油水的军事性质的小城,攻下来以后,士卒们没法通过抢劫来维持士气。
更要命的是,之前平阴惨败,已经严重动摇了自己的威信。大军围攻小城,好不容易才拔掉,这并不能显示他邢杲“用兵如神”。
相反,下面的士卒那时候倒是隐约可以看出他邢某人已经黔驴技穷难以为继。
对于济南郡这支魏国“禁军”,邢杲的目标,不仅是要赢,而且要赢得漂亮,赢得下面的人没话说。
一点点的自损八百往前推进,这不是他想要的。
“传令下去,魏军可能会夜里爬山偷营,也可能放火烧山。把灭火的沙土多准备些,多挖土,多派人日夜巡视。
这里不是街亭,我也不是马谡。我就不信,刘益守还能从山下攻上来!”
街亭失守的重要原因就是孤山缺水,此乃兵家大忌。而此处的高坡,后方与巨合城外的空地相连,还挨着武原河方便取水。
刘益守要是认为他邢杲会如马谡那样惨败,呵呵,只怕是睡觉没睡醒!
邢杲看着山坡下西边的道路,心中暗暗冷笑:等下雨的时候再出手定胜负?我倒是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样!
……
巨合城城头,又打退了邢杲大军的一次围攻。赵贵将染血的头盔扔到地上,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水囊,咕咕咕的喝了半天。
城外邢杲大军人数不少,只不过,他们并未用全力来攻城,颇有点猫戏耗子的味道。当初,赵贵带着部曲,从天水一路浪到河北中山,走的路只怕都比邢杲带兵经过的地方要多。
这特么围点打援的套路不要太好猜了!
正因为这样,上次自己派人从刘益守那边回来以后,带回来的那些话,他才勉强当真。
毕竟,现实摆在眼前,自己麾下这点人马,在绝对优势兵力的邢杲军面前,居然可以坚守这么多天!这是什么意思,当然是演戏演给刘益守看的。
不过赵贵也知道,邢杲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一旦他觉得刘益守根本不会上当,那么恼羞成怒之下,会采取什么断然措施,不问可知。
“都督,西面高坡之上,邢杲军升起了帅旗。”
一个斥候急急忙忙的向赵贵禀告道。
其实不需要他说,此时站在城头的赵贵转过身也看到了,这也间接证明了刘益守没有带兵救援的方略是正确的。如果带人前来增援,路上定然会被打埋伏,十有八九要倒大霉。
救援的队伍被重创,邢杲军就能放开膀子拼死围攻巨合城了。
“刘都督料敌先机,确实厉害。”
赵贵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只是,他心中理解归理解,可是这种情绪上的舒缓,并不能改变此刻严峻的局面。
“派人前往顿丘城询问一下对策,我料定邢杲必不会拦截信使。”
赵贵也决定小赌一把。
当天去的,第二天信使就在邢杲军尚未围攻城池的黎明之前回来了,带回来了刘益守的口信。
“雨夜决胜负,一战定乾坤。”
刘益守别的解释没有,就说了这十个字,这位带口信的信使一路反复的默念,这十个字他倒着背都行!
“没了?隐瞒主帅军令可是死罪!”
赵贵一脸懵逼的问信使。
“回将军,卑职哪里敢乱讲话啊,刘都督确实就只说了这十个字。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