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刘益守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应对的策略也会跟着不同。到时候,这一战涉及的因素太多太杂,反而胜负难料。
刘益守什么也不知道的话,“演技”就会十分逼真,那样费穆也不会怀疑刘益守是故意要吸引他出来,然后把老巢空出来!
后面就如今夜发生的那样,于谨偷袭费穆大营成功,顺便有心算无心,把攻城不利,身心疲惫归来的费穆军给一锅端了。
于谨竟然让刘益守这个主公来当诱饵,不得不说,他这心思还挺歹毒的。
“主公!不能忍啊!于谨这是居心叵测!他这是想谋害我们!”
一听到亲兵将这些事情和盘托出,王伟就气得浑身发抖。今夜他们手忙脚乱,其实都是拜于谨所赐。
关于费穆的种种“不合理”举动,现在听到于谨那边的消息后,也能够理解那个倒霉蛋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做了。
“可以了。”
刘益守摆摆手道:“你刚才的建议很好,让骑兵出去抓俘虏吧。”他的样子看不出喜怒来,王伟也只好悻悻离去。
等王伟和于谨派来送信的亲兵都走了,宇文泰这才不动声色的说道:“都督,于将军这番作为,虽无反叛之心,但确有不妥。”
不管谁被这样摆一道,都会很不爽的。于谨又不是不能派人回来通知一下,对方就是担忧刘益守这边没法完美配合。
所以才故意不通知。
最好的演戏,就是真刀真枪的来一次,如此才能骗过战场嗅觉灵敏的费穆。于谨为了赢费穆,可以说是豁出去了。
当然,这是往好的方面去想。如果往不好的方面去想,某些话就不能随便说出来了。
“去把城防整顿一下吧,抓俘虏的事情你不必操心。”
刘益守摆了摆手,淡然说道,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宇文泰说的。但这也不能说他对于谨的“冒犯”完全不当回事。总之,就是让人看不出虚实来。
宇文泰心中了然,知道眼前这位不好糊弄,于是小心翼翼的拱手告辞。
……
杨忠正老神在在的看着河边夜景的时候,于谨麾下的一个亲兵就把他的佩剑还给他,大声喊道:“不好,有溃兵过来了,人还不少!你自己悠着点啊,我们顾不上你了!”
说完,守在白羊陂渡口的几百人,朝着南面分为几队,奔着那些溃兵去了。这也是于谨临走的时候安排的,说是遇到大队的溃兵,一定要将那些人给抓住。
反正白羊陂这边也没什么东西,连船只都被开到大湖的另一端停靠,那地方离这还挺远的。湖的那一头于谨也留了一百多人,沿着湖岸巡查,负责监视未知的敌情,以及抓捕游过河的漏网之鱼。
很快,白羊陂的渡口,就只剩下杨忠一人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打工人无法跟人说出来的委屈与郁闷,就是这样的难堪。不关乎大是大非,然而体验却极差。
刚刚加入刘益守这边,自己就是个小透明,虽然于谨麾下的人马对他没有敌意,可也没太把他当回事。
甚至连个看守的人都不愿意留下,都去抓俘虏去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那些人都相信杨忠应该就是自己这边的,看守此人完全不可能有什么军功,纯粹浪费时间。
但是抓到俘虏就不一样了!这里头有着很明白浅显的利益关系。
正在这时,杨忠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黑影子,猫着腰,似乎是在湖边寻找轻舟竹筏。得亏是今夜还有月光,要不然,在这个距离,想发现对方还有点困难。
杨忠的手臂虽然受伤不能使用马槊,但现在也过了几个月,伤好得差不多了。哪怕没有完全恢复,拔剑砍人还是问题不大的,尤其是在并不需要长时间挥动胳膊的情况下。
他不动声色拔出佩剑,慢慢靠近那个正在岸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