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祖珽似乎并不关注前方军情如何,本身就是冲着混军功去的,好像似乎大概……没什么问题吧?
“不会不会,他什么都不知道,其实这次他是被……”
高澄差点说漏嘴,看到窦泰那要吃人的眼神,连忙闭口不言。高岳心领神会,大概知道祖珽为什么要“逃亡”了。如果可以活,谁又想去死呢?人之常情罢了。
更大的可能,是高澄让祖珽逃跑的,一个人背下了所有的罪!
“如此便好,此番虽然失利,却也不妨碍攻克宛城。二位下去整顿兵马吧。”
高岳疲惫的摆了摆手,如今正是攻打宛城的关键时刻,任何地方都不能出错!
……
邓县县城内的某个院落内,韦孝宽抱起双臂,好整以暇的看着趴在床上的祖珽,似乎很期待对方有什么精彩表演。
“祖先生可以尽管开口,无论说什么,在下都是不会介意的。”
对于可能为自己带来军功的人,韦孝宽不介意给他最大程度的尊重。
“洛阳四塞之地,北有邙山与黄河,东有虎牢,西有潼关,南面山麓,汉代便是帝王行宫与狩猎之地。
翻过南面的山麓,便有淯水发于此,山丘河湾遍布,密林与平地交错,昔日魏国在此地设立北淯郡,毗邻包括淯水在内多条河流汇聚的河湾。
此河湾便名为鸭河口。”
祖珽这番话说完,韦孝宽面色微变,他虽然性格沉稳,喜怒不形于色,但毕竟年轻缺少历练,心智远不如晚年时的顶尖老硬币。
很明显,祖珽这番话,可谓是雾里看花,让你听个大概,却又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然后呢?”
韦孝宽不动声色问道。
“高岳就把粮仓,设在鸭河口的某处,那个地方,如果没有我带路,你们是不可能找到的。但是……”
祖珽立刻就打住不说了。
鸭河口地形复杂,河湾交错,韦孝宽派斥候查探过,根本找不到存粮的地点。高岳的人马,就是通过白河上的船只进行补给,粮仓的粮草在鸭河口的某个渡口被运上船,然后一路南下到宛城附近卸船,交给高岳的大营囤积。
所以高岳根本不怕崔士谦什么的出城火烧大营存粮,他们有源源不断的补给。
更要命的是,北淯郡一直都不归崔士谦管辖,一直都是高欢的人马在经营。无论是崔士谦等人,还是关中来的达奚武韦孝宽之流,都不知道北淯郡内屯粮,或者适合屯粮的地点在哪里。
祖珽一说这个,韦孝宽的心就砰砰直跳的。这批粮草虽然完全没办法运出南阳,但是如果能一把火烧掉,那么吃下半个南阳郡,基本上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如果刘益守那边应对不利,他们甚至可以吃下整个南阳郡!
只要鸭河口的粮仓被烧,高岳哪怕有十万精兵,也不得不退兵了。想到这里,韦孝宽这才开始真正重视起趴在床上的那个倒霉蛋。
不过作为一个合格乃至卓越的硬币,韦孝宽平时就喜欢阴对手,又怎么会不防着别人来阴他呢?
“你是何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呢?”
韦孝宽开口询问道。
“我乃范阳祖氏出身的祖珽,之前为高澄心腹。这次偷袭南乡惨败,高澄亦是在军中,欲把我当替罪羊。我得知后提前跑了出来,以破敌之策来投奔将军。”
祖珽趴在床上,狼狈的抱拳行礼说道。
原来采坑的是高澄啊。
韦孝宽默默点头,大概了解了前因后果,心中暗暗盘算着祖珽的话究竟可不可信。
“在下原本有建功立业之心,高澄并不关注军务,但在下一直在军中以世子高澄的名义打探消息,当初也是无意中看到粮仓的所在。将军莫要迟疑,现在或许粮仓还在那里,不过将来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