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手多次,未曾占到便宜,反倒折损不少兵马。”
听完邓恒的话,参将陈暹讥讽道:“邓大人不会打了几次败仗就害怕了吧,为敌国张目。我蓟城城高沟深,谅他也不敢南下。”
邓恒起身,向在坐的诸人说道:“臣非惧燕国,若两军对垒,自不在话下,臣恐的是身后。”
宁北将军沐坚也说道:“去岁因石韬、石宣兄弟阋墙,兄弟屠戮,东宫之惨状为前代鲜见。皇帝处理失当,酿成东宫护卫高力之乱,我国险遭颠覆。所幸赖我赵国诸将之力,业已平定。唯主上沉疴已深,太子年幼,都中形势不明,乃有隐患。臣请以蓟城守军为彭城王援。”
石遵的幼弟沛王石冲如今也同在蓟城,向石遵劝谏道:“兄欲去邺城,弟自在蓟城留后,我们有这十几万兵马在手,谅刘后、张豺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石遵在厅内踱步,来来回回,又反复看诏书,拿起放下。
忽然府中书记孟准忽进前道:“彭城王毋忧,吾当侍奉大王左右,一同入邺。”
石冲上前拉着孟准,看着石遵说道:“孟书记统筹谋划,甚无差错,孤甚以为信。若有孟书记在,弟当安心。”
石遵看向石冲又看向诸将,心意已定。立于堂中说道:“既如此,孤自当奉诏回邺,以尽忠孝人伦。这蓟城之事就托付给冲弟了,若邺城有变,卿当以为援手,保我石氏江山不失。”石遵紧紧握住石冲的肩膀。
“遵哥哥但去,蓟城有我。”
“既如此,兄今此去邺,汝一定替我们石家守好这赵国的大门。”
石冲性耿介,忽的站起来说道:“彭城王但为我赵国计,诚勤王事,弟自当为兄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今石世已立,吾等自当忠诚于我石氏宗庙,不能再祸起萧墙。汝若与贼人同流合污,倾覆我赵国社稷,弟也当传檄四境,奉旨讨逆。”
石遵笑言道:“哈哈,贤弟毋忧,兄长只是好弄文学。今哥哥侥幸得一彭城王爵位,但为赵国,兄长这次孤身犯险一回。”
这时燕国的都城龙城,三月丧期已过,如今已是暮春时节,先王葬礼,新王登基,皆已结束,这繁忙一个冬天的都城恢复了平静,商旅盈门,百姓恢复常态。朝政和国事亦恢复到往日的样子。
这一日难得有空闲,燕王携众妃在龙宫内苑游玩。特命众妃可携家中女眷及年幼子女一同进宫,共叙人伦。原先在潜邸之时的太子妃可足浑氏,已经晋为后位,为燕王后。这一日携其小妹可足浑安也到内苑游玩。
看着众妃明艳的身姿,可足浑氏向其妹妹抱怨道:“自古贵易友,富易妻。这燕王才登基了没多久,你看看,便广采民女充实后宫。我还不能多说什么,说多了被群臣进言,就是有违女德。若安个善妒的罪名,到时后位不保。”说着拉着妹妹可足浑安的说道,“这偌大的皇宫一个知心人也没有,妹妹可要常来哦。”
妹妹可足浑安倒是一个温婉平和的女子说道:“姐姐仪态万方,聪慧明敏,那些年轻女子不及也。譬如鲜花之明艳,只一夜风雨便凋零,若是青松翠柏,虽经风雪却愈见挺拔俊俏。姐姐与姐夫相伴多年,姐姐就是姐夫身后的万古青松。”
“你可真会说,这倒也是,这后宫之中,后位算什么,归根结底还是世子之位,你看我家晔儿谦虚恭敬,尊师重教,颇有人君之风,燕王最属意他,我有何忧。”
突然一个绣球砸来,原来是暐儿扔过来了,可足浑氏好不气恼,说道:“暐儿,你要是有你哥哥一半的沉定好学就好了,都这么大了,成天冒冒失失的。”
暐儿走过来,对着可足浑安一鬼脸,拿其绣球说道:“小姨来了,快陪我玩。这天下呀,有我父王和哥哥就可了,我做个安乐公子。”
说完便欲拉着可足浑安一同出去游玩,见母亲神情严肃方才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