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慕容霸军帐内。
“霸公子,你可回来了。”只一入帐,裨将高弼忙上前。
慕容霸欲解铠甲,说道,“可让你等了这么久,何事?”
高弼满脸笑意:“都中遣人捎来信件,夫人和少公子母子平安。”
“果真?!”慕容霸不顾奔波劳累,忙接过信件,细细的阅过,笑道,“辛苦段先了。来高弼,我这里还有一壶酒,你我今夜小酌两杯可好?”
高弼只在一旁劝谏道:“公子恐怕不行,如今军情紧急,敌我纵横交错,如今虽有大军守备,然毕竟这里是故赵国之领土,犬牙交错,还是不要松懈。”
慕容霸却是收敛喜悦之色,但难掩笑容,“诚如你之言,等我军拿下幽州,吾再和你痛饮。”
高弼在一旁却是迟迟未曾离去,面上却渐带愁容。
慕容霸大疑,“军营壮怀,却做小女子之态,还有何事,快快说来。”
高弼环顾了一下四周,进前一步,凑近了说道:“臣与少府孙斌有旧,其人查得慕容评与赵国边军等有暗通款曲之举,倒卖军需,暗通情报,所害甚大。”
慕容霸差点惊呼:“果真?”
高弼微微点头,“只是其做事周密未有证据,慕容评亦不亲自出面,只叫宋该代为谋划,故而一直未得证据。”
慕容霸却是警觉,忙问道:“我清梁大军守备如何?”
“此处地势险要,只两山出口处有一营寨据险而守当是无虞。”
“守备是何人所部?”
高弼挠挠脑袋,“营中护卫,各部按天干地支排列。”高弼手指头盘算着,“今日是甲子?甲子!”高弼忽然神情紧张,“今日守军乃是慕容评所部,明日大军即要拔营南下,敌军若有行动,当在今夜。”
慕容霸赶紧整备好铠甲,忙唤护卫,“快,速起本部人马拱卫大帐。”一护卫闻声入帐。
慕容霸和来人将要出营,高弼忙叫住他,“且慢。”
慕容霸只手持自己金刀,急欲出帐,“事情急迫,当速速铺排,为何叫住?”
高弼只把护卫拦住,不使其走脱,挡在慕容霸身前,“今夜公子只是扎营于此,未得燕王召令不得擅入,更不能调动中军护卫。”
烛火只间隙间摇曳一阵,慕容霸紧紧攥住腰间的金刀,高弼眼尖瞄了一眼,说道:“如今燕王更不比先王,慕容翰之事可忘?”
慕容霸只稍一停顿,却听慕容霸慷慨说道:“高弼,岂能因一人之好恶而其国家之不顾。”慕容霸拔出佩刀,“今夜谁人欲掀我燕国社稷,且看我手中金刀同不同意。”高弼无奈,只侧身,跟在他身后。
慕容霸只出帐门,唤道身边亲卫,入中军帐,拱卫燕王。
此时,燕王在大帐里看着宋斌呈来的密报,怒不可遏,“此等纛虫,祸国殃民,孤恨不得食肉噙皮。”
宋斌只在一旁侧立,默默站立,不言语。
“是谁,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燕国众臣竟无一人揭露,此人毁我燕国根基,罪大恶极。”
宋斌抬起那半明半暗的脸,许久缓缓说道:“其后台人尽皆知,先王在世尚知收敛,如今大王新继位,朝中之臣皆知大王将其引为心腹,大王如何愿意面对。”
燕王许久不言语,“哒哒哒哒,”营中打更的人敲过,营中太平无事,“踏踏踏”一队巡逻的军士从燕王帐门前经过。孙斌见罢,只默默告辞。
涅皓,见孙斌出去,忙入帐侍奉,此时燕王只背对着涅皓,站立许久闻曾察觉。
“陛下。”涅皓小声说道。
燕王只一回头,“速叫王叔,入帐议事。”
涅皓却纳闷,也不好多问,只躬身退下,欲传令。涅皓才欲出帐,燕王迅疾叫住,“今夜是何部驻守我中军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