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走到舆图前,指了指上面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标注:“这些都是现在已知的有残兵败将盘踞的山头、村寨等。一旦战事爆发、一片混乱的时候,说不定,不,这些人一定还会跳出来烧杀抢掠,扰乱我军后方······这些都是隐患啊,将军心中可有定策?”按理说这些都属于地方治理和稳定上的工作了,不应该询问谢玄,奈何这些乱兵贼寇也不是房默能够对付的,哪怕房默能够拉起来一队乡兵去平乱,怕也对付不了这些老兵油子,所以他还是需要谢玄的,准确说军方的帮助。
谢玄微笑着说道:“不着急对付这些人,因为一旦桓豁发起进攻,我们能不能守住淮东尚且还不确定,此时留下兵马对付这些之前让本地世家都头疼不已,荆州那边更是知难而退的流寇们,得不偿失,很容易就为他人做了嫁衣。”房默愣了愣,无奈的说道:“既然守不住淮东,又何必在广陵等地大费周章的推行新政呢,岂不是空耗人力物力?”谢玄却直接把目光投向舆图所未能勾勒出来的北方:“实不相瞒,冥冥之中,余心中总有预感,北方并不会那么平静。”房默也来了兴致:“此话怎讲?”
“若是淮西的兵马向东进攻,那么淮西是不是随之空虚?而大司马想要从青州进攻河洛,就算是能够轻易拿下陈留等地,想要攻入洛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在这个双方对峙,尤其是我军据险而守的时候,为何不能调动河洛以及南阳和许昌等地的兵马直接下淮南呢?一个空虚的淮西,可以轻易的为我军所攻破,这里除了义阳三关之外,根本没有什么险要之地可供防守。”谢玄解释道。
旋即他无奈的一摊手:“奈何道路不通,想要把这消息传到河洛,恐怕已经是小半月后了。等河洛的兵马南下,又不知道猴年马月,到时候恐怕什么都来不及了。”
“但若是我军南下,那么能够在野外求战之中伺机捕捉到桓豁的大军并且歼灭之,如此便如同切断大司马的一条臂膀,天下局势骤然明朗了。”房默喃喃说道,最终也不得不和谢玄一样表示,
“可惜可惜!”说到底还是因为青州战局结束的太快了,以至于都督府这边针对桓温所做出的的一系列安排都显得仓促,既然仓促那么肯定就很难考虑到如何让天下的战场连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
若是时间再充足一些,说不定大家真的能够就此事互通有无。
“这种事,不可强求,听天由命。”谢玄笑道,
“余也没有完全寄希望于此。至于淮东,也不是白白建设的,只有把淮东囫囵整得像个样子,才能卖出去一个好价钱。”房默好奇的看向他,不知道这一次谢玄有打算算计谁?
————————在对付大司马府和都督府上,互相想要把对方变成傀儡的皇室和江左世家,又是天然的盟友。
而今日的建康府会稽王府上,却有些不一样。因为还多了一个人,那就是明明是他们共同敌人的郗昙。
会稽王司马昱在主座,谢安在下手边第一个位置上,而郗昙则坐在谢安的斜对面,奉陪末席。
这三个人里面,的确是他的地位最低来着。但今日组织这一场会晤的,其实是奉陪末席的这位。
所以司马昱和谢安的目光都落在郗昙的身上,看他是真的有事相商还是又来消遣算计他们。
毕竟郗昙变得机灵了,就像是一条滑不溜的泥鳅,这是现在建康府内的公认。
当然,一个人的前进也不只是因为个人的成长,同样还需要考虑他的靠山是否强大。
显然郗昙的靠山就足够强大,所以他也的确有纵横捭阖、上蹿下跳的本钱,而司马昱和谢安,单纯论才华和手腕,或许都远在郗昙之上,但偏生家里捉襟见肘,只能受制于人。
郗昙尚且如此,郗超在朝堂上更是咄咄逼人,为桓温争取利益,以至于上一次司马昱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