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枚枚世界果还挂满了树身。

可今日再来，世界果明显少了很多，就连老树本身，那病态也愈发严重了。

杨开心头明了，老树身上的这些世界果，是那一座座乾坤世界的投影显化，乾坤世界的天地大道若是破灭，反应在世界果上，便是果子腐败消失。

这几十年下来，天地大道破灭的乾坤世界不知凡几，最终呈现在老树这边的情况，便是世界果少了很多。

就在杨开观望的这一会，便有一枚腐败的世界果跌落下来，化作虚无。

“树老！”杨开轻轻喊了一声。

老树面孔在树干上浮现出来，脸色发黑，貌似是受到了墨之力的影响：“有事？”

杨开颔首道：“还请树老查探一下相思域，看看那边有没有天地大道未曾崩灭的乾坤世界。”

若是有的话，他完可以借助世界树的力量，直接降临在那乾坤世界上，就没必要在路上浪费时间了。

当然，这个可能性不大。

相思域被墨族攻占这么多年，那些乾坤世界墨族肯定是不会放过的，对墨族而言，那一座座乾坤世界中丰沛的天地伟力，都是孕育墨巢和族人最好的养料。

杨开过来，也就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

果然，老树道：“眼下除了你人族大军所在的十几处大域战场和后方的几个大域，其他大域中，已经没有适用的乾坤世界了。”

在意料之中，杨开点点头道：“叨扰树老了。”

心神微动，勾连了玄冥域的一座乾坤世界，一步跨出，人已出现在那乾坤世界之外。

玄冥域这边倒是还有几座乾坤世界未曾破碎，不但玄冥域如此，其他十几个大域战场都是一样，毕竟人族大军还在，墨族想要彻底占据，非得击溃人族大军不可。

议事大殿前，一艘战舰停泊。

破晓！

此时此刻，破晓之上，人头攒动，皆都朝议事大殿这边望来，正是晨曦的队员们。

晨曦原本便属于大衍军的编制，玄冥军中汇聚了大衍军残军，破晓自然也在其中。

只不过晨曦如今都各自镇守在别的辅战线上，并不在前线大营这边，这些天下来，杨开忙忙碌碌，也没时间去见这些老朋友。

此时此刻，晨曦来了！

他们接到调令，前来此地听令行事，至于听谁的令，上面没说。

正张望间，一道身影却突兀地出现在甲板上，众人定眼一瞧，为首的几人大喜过望：“队长！”

杨开抬眼望去，见到了为首的冯英，见到了沈敖和白羿，见到了血鸦和苗飞平，还有十几个熟悉的面孔……

大多都是不认得的。

杨开心神微微有些恍惚。

在这艘战舰上，他曾与宁奇志，祁泰初等人并肩作战，还有那后来加入晨曦的任禀白和鱼子游，还有与血鸦一并加入的章阳……

而如今这些人都已经不在了，七品陨落不少，五品六品死的更多。

整个晨曦，如今剩下的熟面孔，也只有这么十几人了。

三场大战，连晨曦这样的精锐小队都被打成这样，可想而知，人族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晨曦算是幸运的，最起码编制还在，只是一代新人换旧人。

当年一并编入大衍军的精锐小队有四支，杨开的晨曦，柴方的老龟队，姚康成的雪狼队，马高的玄风队。

现如今，四支精锐小队，只有晨曦独存了。

姚康成的雪狼队早在大衍军攻打墨族王城的时候，就尽墨在那九品墨徒手中。

马高的玄风队在初天大禁一战中军覆没。

柴方的老龟队在空之域一战后，也仅剩几人存活，战舰被打爆，编制被取消……

杨开心头一叹，人族无数年来，一代代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