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可是,真的是那十大金乌不懂事?道兄啊,当年那事究竟内里是何缘由,现在去追索并无多大意义,但根据谁受益谁嫌疑最大这一点,我想三界中这么多聪明人,怕不是早就有所猜测了吧。”
镇元子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连忙阻止叶然说下去“慎言!”
“本以为道兄心有猛虎,却没想到是只家猫。”叶然语气中满是不屑,“算我看错了人,既如此,道兄请回。”
闻圣人之名而战栗,这样的镇元子让叶然很失望。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的大能们已经被抽走了精气神,连心气都没有了,还怎么指望他们能有出息?
作为一个国朝人,自两千年前大泽乡的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开始,就已经把反抗的因子注入到了灵魂里。
哪怕是经历了蛮青时代,来自被明朝收留庇护却又趁着汉家虚弱时恩将仇报的通古斯酋长不断的想要将奴化的思想植入进去,一部分人因此没了脊梁骨,膝盖也发软,以拖着猪尾巴自称奴才叫人主子为荣,却依旧有人将祖先留给后人的东西保存了下来。
权威?
我若觉得不好,我若感觉不对,便是推翻了那权威又如何。
王侯将相不是天生的,圣人也不是生来就无敌,三界更不是一开始就为圣人手中棋盘。
尊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的。
地位不是卑躬屈膝换得来的,而是在生与死中搏出来的。
如此浅显的道理,镇元子难道不懂?
不,他懂。
但他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才是叶然对他失望的地方。
“不得不说,那六位确实厉害。看看你们这些与他们同辈的大能,个个闻他们之名而色变,哪还有半点与他们争胜之心?别的不说,单是这个心态,你们就活该一辈子在他们的阴影下战战兢兢的苟活。”
叶然的话让镇元子面上变色,可他还嫌不够,又添了一句。
“苟活,苟活,像狗一样活。”
“你……”
以镇元子的心境,很少有能让他情绪如此波动之事,然而叶然的声音在他耳边呢喃低语,不住回响,挑得他心弦起伏,道心失守。
“你当我不想?打不过的。”
这是镇元子的心里话。
要不是打不过,谁愿意屈居人下?
“真的打不过?不会是因为天地间还有一个圣人名额,所以才心存侥幸,不敢拼命吧。”
“哎呀呀,这一尊圣位空缺,真是缺得好。”
“没有把上升通道完堵死,让人看得到希望,就不会让人铤而走险。还能借助这个位子让可以威胁到自己的人互相敌视,自己斗起来,性价比可真高。”
“还有一点很关键,你们为了圣位斗,即便一开始没那么想,久而久之,也会默认圣位比自己高端,如此一来就等于承认自己矮了圣人一头。”
“一箭数雕,真个是好算计。”
耳边呢喃的低语让镇元子心绪不宁,若仔细看他的眼神就会发现里面有着一丝混乱,不再复平时的清明。
那一闪一闪的星辰中微弱的光芒打在镇元子脸上,又从他的双眼映入他的内心,让他整个人在不知不觉中随着这光芒而心绪波动,起伏,无法静下心来,更无法进行思考。
差不多了。
叶然在此时突然自镇元子面前现身,他双目直视镇元子的双眼,肩头上一只巴掌大的章鱼不断的挥舞触手,其每一根触手的顶端都长着一只眼睛。
“我辈修道之人,若是连心都输了,还有何未来可言?”
一个巨大的神人罩住了镇元子,他大如星球,在他面前镇元子只觉自己如微尘般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