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时的偏屋。
只是现在孩子将将大了些,也不好老叫婆婆或者小姑子给她送饭去。
每到饭点儿了,她便包裹了孩子往婆婆家里来帮忙。
现在她拿着轧钢厂的工资,算是有生活保障的,可也没独着过,更没计较公公跟她谈过的生活费用和闫解成所欠家里的债。
前两个月发的工资是公公代她去领取的,并没有到她的手里。
只是给了她个账,哪些用作她和孩子的生活开支,哪些用在了偿还家里债务。
因为还没有上班定岗,只拿了最低的工资,却也是不少的。
一般人来说,儿子是你的儿子,孙女是你的孙女,还没听说过儿子的债,死了还得跟儿媳妇讨要的。
更荒诞的是,算计儿媳妇儿生活费可以,连吃奶的孩子都要算计一份。
葛淑琴并没有计较,甚至都没有去打听公公从厂里领了多少钱,更没看小姑子送过来的账。
她当时只把心思放在了刚刚出生的孩子身上。
实在是不足月,又是亏营养,孩子哭都没力气哭,囔囔的,不如小狗崽儿。
可还就是街坊邻居送来的鸡蛋和营养品算是救了这孩子一命,也救了她一命。
早她就想过了,闫解成就是被催债的鬼,合该他有此一劫。
跟于丽在一起时叫家里催债,上了班叫兄弟催债,跟她结婚后被父亲催债,没好的时候。
看着刚刚出生的孩子,叫婆婆折腾来折腾去的,葛淑琴心如死灰一般。
只要孩子活不了,她也就不活了,不白跟闫解成一回,就是死,三口人也要死在一处。
可谁叫老天爷不识苦难人,不可怜她和孩子,非要留着孩子在人间受苦受罪。
她有啥办法,只没有掐死孩子一起走的勇气和狠心。
所以葛淑琴也是咬着牙好好活,要给孩子撑起一片天。
她就是从小吃了太多没爹没妈疼的苦,真是她走了,在闫家这孩子说不得要受多少罪。
公公婆婆许是也看出她的轴劲和韧劲了,没再为难她,更没再折腾她。
就是婆婆,嘴上唠唠叨叨的,可每到饭点该给的热乎饭一顿都不少。
家里紧吧过日子,可那些鸡蛋翻来覆去的,还是进了她的嘴。
说恨闫解成不孝,说恨她没有生儿子,可人心终究是肉长的,就婆婆那体性,也不是狠心饿死娘俩的人。
所以日子过的鸡飞狗跳、破马张飞,但走走停停,终究是过来了。
葛淑琴心里感念所有人,感激宽容她和容忍她的家庭,以及伸手帮助过她的人。
后院的秦淮茹,从未挡过棒梗往她这里送鸡蛋。
即便知道是二小叔子换来的,可卖给你就是一份人情,何况是便宜卖的。
一大妈,躲着婆婆经常来看她,教她如何照顾自己,照顾孩子,时常送窝着鸡蛋的面条给她吃。
这年月吃上一口棒子面就算是饱饭了,更何况是全白面的面条呢。
那碗里窝的不是鸡蛋,是一颗滚烫的关心。
对门住着的李家,刘婶虽是来的少,可送来的东西并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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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养到现在,有了胖呼肉,有了吃奶的劲,就是吃了百家饭,得了百家情活过来的。
倒也是争气,虽然日子苦,早产太多,可孩子不磨人,该吃吃,该谁谁,不似刚生下来那会儿半夜折腾了。
最感念的当属是李学武了,她对这位年轻但气度威严的邻居有着复杂的情绪。
她是跟着闫解成来的京城,当时闫解成就在他手底下做事。
当初他有多关照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