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带队上山或者长途拉练,任务又多,没时间往家来。
回来也是就住个一晚上,就跟倒座房里,特方便。
傻柱唠唠叨叨地给李学武说了不少,送了他到大门口。
他不说了,沈国栋想说两句,刚起了个罗云跟着他学习情况的头,就给李学武给挡着了。
“明天周六,晚上我去俱乐部那边,你也过去,有事去那边谈”
李学武见着母亲和李姝都上了车,便也上了副驾驶,给沈国栋几人交代道:“晚上了,家里等着吃饭呢,我们也饿了,走了啊”。
沈国栋几人在门口目送着指挥车离开,又说了会子闲话,这才进了大院。
大院里,各家各户也是都吃得了晚饭,趁着现在天气不冷,有好串门子的,就往前后院的蹿。
不过这年月点灯也是仔细,就算是小孩子点灯写作业,也要被母亲训斥。
下午放学不回家做作业,出去疯跑,直等着天黑了,才想着熬电字儿写作业,好几家都有这样的唠叨。
有日子过得仔细的,家里没啥事就都熄灯了,也不是就这么早躺下了,宁愿黑着屋子去外面站着也舍不得一个月那几分几毛钱。
也有阔绰的,不在乎这么一点,就是为了家里亮堂,也是衬托着身份和气派。
你家里常年黑着屋子,我家里亮堂堂,我家比你家过的好!
老百姓过日子,不就在这一个比字上面嘛,比兄弟,比邻居,比大面儿,比对过得好了心里舒坦,比对过得不好得努力奋斗。
瞅着人家比自己过的好了,得知道怎么赶上去,光眼气可不成。
“颠颠儿的上了一个月的班了,人人指不上,钱钱的也见不着”
三大妈侯庆华站在厨房里刷着碗,目光时不时地撇向耳房那边。
她们家是要点灯的,即便是吃晚饭只点那么一阵也是要点的。
闫富贵是人民教师,是有身份的人,哪能让街坊邻居看扁了。
再心疼电字儿钱,也得撑住这最后的体面,尤其是他得听匣子音。
你要说当老师的,闭着眼睛照着课本教就完了,以前行,现在不成。
得懂国家大事,得懂社会形势,得学习新思想,新线路,不能做落后的教师,要具有先进性和进步性。
平日里看报纸是一方面,及时收听新闻咨询也是必要的。
闫富贵以前的眼力还成,戴着眼镜不耽误事。
可一打家里接二连三地出了事以后,他这脑子反应的慢了不说,这眼睛也日渐的不好用了。
他也知道,应该去重新换一副镜片,可他舍不得钱,只能硬挺着。
正听着三月份的形势总结呢,就听着厨房里嘚嘚嘚地磨叨着,他这个心烦啊,我听你啊,还是听它啊!
“行了,甭磨吩了,啥用啊!”
闫富贵不耐烦地说道:“早不是你允的,能有现在这腌心事儿?”
“怎么就又怨上我了呢——!”
侯庆华收拾完了厨房,走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手,道:“解放不是你儿子啊,你就要眼见着他出去冻死饿死啊?”
闫富贵心里无数次想过这件事,都快想死了,听着老伴旧事重提,皱着眉头实在不想听了。
没别的,厌倦了。
侯庆华却找着发泄口了,摘了围裙气呼呼地说道:“只有这娶了媳妇忘了娘,就没有当妈的不心疼儿子的,再说他又是个……”
她也是说得急了,差点把一家人的心伤说出来,瘸子这个词在他们家不能说,算是忌讳。
这会儿自己给自己拐进了坑,侯庆华也是顿了顿,这才叹了一口气,道:“算了,说的没意思”。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