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医院打电话,派警车把我们送过去。
这警车开道,倒也快捷。挂号,急诊,拍片,下结论,一气呵成。
结论很快就出来了。老王胳膊折了,我也右腿腓骨骨裂,得住院。医院一听,没办法,说直接打石膏吧,住院部都满着,都是重症患者。王明后没办法,打电话向他爸求助。
他老爹远在国外,对儿子也很关心,当即拨动电话,找了熟人。我和王明后被安排到一家病人稀少的私人医院里,享受着特需病房的待遇。
许嘉莉一路哭哭啼啼,尾随而至。时而伤心落泪,时而张皇失措,她抹着眼泪进入病房,悲戚戚的——乍看上去,倒是家里要死人般。
王明后看她如此,没好气地用鼻子哼了一声,把脸贴着枕头,哼唧出气。
警察照例做了些问询,好言安抚几句,便离开了。
整间病房里就剩下我、王明后和许嘉莉。
许嘉莉抽抽搭搭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我和老王听了,齐齐痛骂我那前桌。王明后说:“他真不是个东西!”
许嘉莉委委屈屈:“他担心你!”
我也暗气暗恼:“真担心,不能当面说?背后使鬼是什么做法?”
许嘉莉也恼火了,她不信任我们,也无法反驳,气不打一处来。
她叉腰道:“好哇!好哇!”
可究竟好在哪里,她也说不上来。她只是气恼地团团转,大概在想,难道我是白忙活了?
在她看来,救她一命的王明后的确算不上坏人,但也委实可恨极了。她站在病床边,想要说些什么。
可就在此时,门口传来走路和说话的声音。
“我爸妈来了。”我一听声音,便知晓了。
刚刚住院通知批下,我便打电话给他们。闲扯不多,只是说和同学逛街时,遇到匪徒群殴,被警察叔叔救下。“哪家医院?”老爸急得在电话那头哇哇叫。我照例安抚几句,只说同学家有钱,费用不用操心,诸如病房安排,尽数说了一通。
许嘉莉听到我爸妈来,吓得奔向窗台,就想翻窗而去。老王见了,大惊:“你疯了!这可是四楼!”
许嘉莉收回脚,哭哭啼啼,东张西望,想要找个地方藏一下。
“其实你也没做错,只是凑巧撞见那些人!怕些什么?”我盯着团团转的许嘉莉。
许嘉莉终是没找到躲避的地方。
病房门被推开来。我爸妈进门后,看见许嘉莉,也微微吃了一惊,妈妈问道:“你也在这里?”她略有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许嘉莉嗷了一声,捂着脸,一溜烟窜出病房门。我爸妈莫名其妙,拿眼看着我。
“你没欺负她吧?”老爸斜眼看我。
“没呢!”我没好气地说。
“那怎么回事?”
“就偶遇!偶遇!”我说,“我们遇到那群混混时,她也恰巧在场!”我解释道:“还算比较巧,我们离派出所挺近的,就推了个广告牌挡了一下,叫她先往派出所跑……唉,她没事!”
这样爸妈才稍微放下点心来。妈妈仍是不解:“那她见我,为什么跑呢?”
王明后忙说:“是我,是因为我……”
爸妈齐齐望过去。
王明后瞬时骑虎难下,头疼不已。他原是想宽慰我爸妈,可如今只能把谎言进行下去。
“因为她讨厌我!”王明后睁着眼说瞎话,“我这人挺招人讨厌的!”
我爸妈“恍然大悟”。我爸安慰他:“我看挺好的!”
等到他们终于了解“实情”,便又转回到我的伤情上。
“为什么我们家儿砸要遭受这些!不幸啊!真的不幸!”老爸痛哭不止,他一向多愁善感。
“哇,不过高级病房环境挺好的!”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