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不自禁地想。
“……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出没。”调酒师把酒推到旁边柜台。圆凳上坐着个女的,身形羸弱,有着未发育的身姿,似乎年龄不大。“我认出一个,是中诚电视台的主持人云婷。”调酒师又说,“……还有个叫刘小光的,贼眉鼠眼,一看不是好人。他上次来我这,和一个外国人交头接耳。”
段必胜“恩”了一声,似乎没听清。他漫不经心的,忽然伸手拍了那要酒的女生的肩膀,惊得对方“啊”的一叫。“彪哥在哪?”段必胜问她道。
那女孩叫声又尖又细,乍听下去怪异不已。
我一看,也惊了,这不就是老王的弟弟小终吗?
小终吓了一大跳,蓦地从圆凳上站起来。他慌乱之中,胳膊把柜台的酒扫了下来,哗啦一声,溅得他一身都是酒水。玻璃酒杯也咕噜地落在地上。
段必胜抓住他。
“放手啊!”小终尖声叫道。他一身酒水地立在那里,拼命拽着自己的胳膊,可怎样都挣脱不掉。他湿漉漉的,狼狈不堪,就在此时,柱子背后转出一个相貌畏缩的男人,充当护花使者。
“小段,干什么?欺负小女孩儿吗?”猥琐男人笑着说。
“我不和你说话,叫彪哥来。”段必胜说。
“哟,好大的派头!”男人道,“我们彪哥可是大忙人,一天赚钱,都是这个数的!”他伸出手,将拇指和食指一撮,比了个数字。“不像你,闲云野鹤——开心!”
“你就是条狗。”段必胜冷静道。
“我——!”男人一下子跳起来,嘴里爆出一句粗话。那调酒师看他一眼。“难道不是吗?你就是一条狗。”调酒师懒洋洋说。
男人倒退一步。
“好,你们等着!”他说。
接着他飞奔出去,不一会儿,一个魁梧大汉领着一大帮人哗啦啦进来。“报上大名来!”壮汉说,“惹事也不看看地盘!”
这一批人人数实在庞大,迪厅里有些人见势不妙,偷偷往门外溜去了。老王已经发现小终,可要从逆流的人群中过来,着实不容易。
段必胜听那壮汉说话,忽然乐了。
“谁的地盘?派出所规定的?”
“……”
“要不我们过去问问?”段必胜说。
壮汉一脸不自在,他咬牙切齿:“是你,段必胜!彪哥我是不是哪儿做得不对,把你得罪了?”
“哪里。”
“不然刚刚吴风为什么跑过来,找我打小报告?”他腮帮子鼓起,额头上冒出青筋。
“唉,也没什么。”段必胜叹口气。
“你可出息了!”彪哥满脸愤慨,“数典忘祖的东西!”他回过头来:“兄弟们,咱们今天给他点教训!”
后面那帮人稀疏地答应一声,有的人干脆没吭声。“彪哥,咱们得先说好,这小子打架厉害,要是有个万一,这医药费……”有人不情不愿地说。
我听了差点没笑出来,看来医药费昂贵,还有这点好处啊!
“别担心!医药费少不了你们的!”彪哥说。他环视同伙一眼:“跟着彪哥,有钱赚!”
“可上次小陆的住院费……他上次跟我们去工地……”又有人说。不过这是个小年轻,文文弱弱,声音不是很大。
声音不大就好办呀!
彪哥装作没听见。
“出门在外的,都是兄弟!”彪哥说,“兄弟出事,咱们就不能袖手旁观!段必胜这小子把小终给抓了,不够义气,咱们也没必要对他客气!”他这话倒是一下子激起同伙的血性了。有人嚷道:“对!小终被抓了!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大家你一声我一声,声沉丹田,相互应和,颇有点梁山泊好汉的意味。这时候人群后面冲出来一个人,是之前被段必胜痛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