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员工把我们领到包厢门口,停下脚步。那个抽烟的男子兀自抬头,朝我们望了一眼。
江采舟无知无觉,轻轻敲门,推开一条缝来,对着门里嚷道:“吴先生,我来啦!”
他的声音响亮极了。我倍感奇怪,只觉包厢并无多少声音传出,反而是喁喁私语。
里面声响瞬时一顿,接着一道声音响起:“请进!”
江采舟答应一声,招呼我们入内。
那男员工见是如此,踟蹰一阵,由此走了。江采舟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一个装着儒雅的中年男子位处长沙发正中,旁边打横坐的是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除此之外,包厢里七八个都是女孩,长相自不用说,但都很年轻。
王明后虽未说话,但看神情,大抵也是心中暗骂不止。但他面上不显,老老实实走进来,开口问了吴先生一句好。
他这话语音刚落。
包厢里忽然传来一声“啊”,声音耳熟之极,我循声望去,吃惊不小,原来包厢里面有一人是丁惠。
丁惠见到是熟人,也甚是惊讶,不由两两相望。这时候,她旁边的一个女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脸一红,连忙把脸挪去。
我正兀自纳罕着,忽然听到外头忽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声响。似千军万马,浩浩荡荡杀了进来。“谁?站出来!是谁欺负我们惠姐的?!”听声音煞是熟悉。
我一回头,段必胜!
老王骂了一声,原来段必胜领着十几个小伙子乌压压冲了过来,旁边包厢门大开着,似乎是从隔壁过来的。王明后吓了大跳,当即身躯往里一缩,躲在沙发后,段必胜那伙人手持酒瓶,脚踢房门,拳打墙面,一个个都不好惹,好一派来闹事的模样!
“干什么?干什么?!”王明后哆哆嗦嗦问。
“是你!”段必胜惊了。
“你个大头鬼啊!”王明后怒骂。
丁惠忙起身上前安慰人,嘴里念叨着:“弄错了!弄错了……我刚刚是不小心!”
段必胜啧了一声,搔搔脑袋,招呼小弟们放下架势,自己靠墙面站着。
里面那胖子尖叫:“搞什么?”那装扮儒雅的人面色茫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江采舟忙上前给我们引荐:“吴先生。”
我和老王傻愣愣的,打了声招呼。
江采舟又咳嗽一声,手往胖子那一指:“振烨公司的老板,黄老板!”
我望了过去,只见这胖子脑满肠肥,一股油腻腻的模样。从外表上看,绝对想不到这黄老板竟然还要比吴先生小上几岁。
当时他穷凶极恶,挥舞大手:“干什么?都出去!出去!”
那群青年暗自踌躇,犹犹豫豫的,有几个人打算离开。恰好这时候,外头忽然走进来一个人,手持柄切瓜刀,问道:“怎么了?”
于是大伙儿都愣住了。
原先打算离开的小伙子们也全部停下脚。我看到此人,也吓了一跳,原来就是之前在走廊上抽烟的那个。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只清楚不能激怒他,守在原地不动。
“我也正纳闷呢!”吴先生说。
“哦。”那男子不答。靠着门框而立,无精打采地盯着地上,似乎对包厢内的情况浑不在意。
“吴先生,这是您带的保镖啊?”王明后定了定神,好奇地问。
“哪儿呢!”吴处儒甚是高兴,兴高采烈对王明后道,“崽佬!这店的老板!”他仰头对那男子嚷道:“我上次还吃过你喜酒的啊!”
我循声朝崽佬望去,这男子并不答话,只是脸上隐隐透露些喜悦之情,似乎回忆起好事。
有人横刀立马,段必胜等人自不敢一马当前。吴处儒和颜悦色,问他们是什么情况。
黄老板在一旁急得冷汗直往下冒,拼命朝段必胜挤眉弄眼,段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