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后四下张望,怒道。
他来到粉墙边,如同迷途的老狗,伸爪搔了搔。
我猛一摇头,有点无奈:“爬吧!”
我和老王都不期望追兵们怕打搅教堂的静谧而鸣金收兵。所以怎么逃走,便成了难题。
我们四下打量,一致认为,在这教堂与环卫工人们玩捉迷藏实在太过冒险。这教堂虽然有一定规模,但装饰简单,中西结合,压根没有网络小说中那种哥特或者洛可可风格的繁复。这地方要是躲藏,那叫白送!逃跑,就成了唯一的选择题。
翻墙这技术活,不属于除我爸年龄以下的城市好学生的专属技能,仅靠远古基因的记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看在这院墙不高,上端没有铁丝网和玻璃碎碴的份上,还能勉强一试。
王明后暗骂一声,不得已搓搓手,看向我。我瞅着旁边的老树斜藤,手脚并用,总算挪了几步。费点劲,攀上围墙顶端,再往周边张望,可惜没有方便下墙的地方。
王明后在墙下团团转,活脱脱丧家之犬。他嗅着墙根,转了两圈,绝望道:“这、这要上不去,怎么办?”
别看老王外貌消瘦,乍看上去,身轻如燕,其实笨如秤砣,平时动手动脚的能力也不是很强。我催促他赶紧爬上来。
他手舞足蹈,攀了好几次,仍然没挂上树枝,我刚想反讽他一句,忽然听得“砰”的一声响。
只见院门被猛然撞开,那环卫阿姨赶到现场,后面还跟着两个半大小伙子和睡眼惺忪的看门大叔,显然他刚刚被叫醒,心情不悦,正杀气腾腾地望着我们。
“哇!”老王惨叫一声。
他加快攀爬步伐,施展蹿墙之术,可惜没两步又滑了下来,只能靠着臂力悬在碗口大小的藤萝上。我见他没办法,只能放地身子,降低重心,试图拽他。可老王身体太重,我提不起他,没奈何,我只能说:“你再坚持一下!”
“再坚持?”
“没错,我报警。”说完,我就掏手机。
“靠!都什么时候了,远水救不了近火啊!”王明后手心发热,急出冷汗,抓着之前雨水打湿更显滑腻的藤蔓,更是蹬不上来,他急道,“这要是来了,黄花菜就凉了!你说警察来了,是给咱俩上香呢还是上香呢?”
“最多给你,没有我。”
“张幕你大爷!”
“而且吧,咱们在教堂,提什么上香的事,有点不那么尊重。”
王明后又是一段骂声。
其实我想得很清楚。
有时候我真救不了人,那就让能救的去救,实在不行了,总要让坏人获得惩治,沉冤得雪。再不济,也要让这件事铭记下来。
我总怀疑我这是一种职业病。
偶尔想着铭记些什么。
虽然这玩意儿应该是纪录片导演才该有的毛病,我从决定从事这行起,我就决定了我前进的方向。我从来没想当过纪录片导演,而是一心扎进了商业片中。
“这时候就别提尊不尊重了!”王明后嚷道。他憋了一肚子气,收腹挺胸,努力向上提起胸脯。也大概上天有冥冥定数吧?他也不知道怎么样一拱腿,一翘屁股,右手手掌就扒在墙上。
事至此处,我也不可能见死不救,当即身子蹲下,打横跨坐在墙头,这样重心更稳一点。我一手拽着老王的胳膊,努力拖动他,看能不能令他起死回生。
墙下的环卫阿姨一看,又惊又怒,伸出长长的竹条扫帚,往上这么一捅。那细长尖锐的树枝杈子就直直地与老王的屁股来个亲密接触,刺激得他“嗷”的大叫一声。
我连忙抓紧他,想要把他拉上。
“快、快……快下来!”那环卫阿姨道。
“傻子才下!”老王嗷着嗓子道。
“你说什么?!”阿姨嚷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