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放,撩着袖子就想打人。
他其实不是真想打架,就是好表现。
邓幸不知道这情况,连忙拦住他。其实如果邓导真喊一声“小王,上!”,指不定老王立马肚子疼,然后撒丫子绕山跑了。
邓导忙说:“没事,就车没了!”
说话间,之前和邓幸发生争执的小年轻转身就逃,眨眼不见踪影了。
老王傻乎乎:“车没了?什么车没了?”
“送我们来的那辆车!”邓导说。
“哦,送我们来的那辆车啊……”老王拖着长音,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发生什么后,立马惊了,“送我们来的那辆车?这里有几辆车?”
“就一辆!”
“那我们……”
“回不去了!”邓幸暴躁道。
王明后这下也急了,立马找了条毛巾,擦下嘴,把牙膏沫子擦掉,就和邓幸急冲冲看情况。我们住的屋子是村里一处人家的房子。村里别的没有,就地多,房子多,原先那户人一家都去打工了,就留下个腿脚蹒跚的干瘦老奶奶。
我们出门时,老奶奶在门槛上坐着,见到我们,就笑着打招呼:“吃过了吗?没吃前面有好吃的……”
邓幸没空搭理她,没好气问道:“姨,小李子往哪走了?”
“前头。”老奶奶指着前头说。
邓幸也不含糊,带着我们往前走。这地区还是老房子多,不像城郊近镇的,房子是新的,白花花的墙刷得挺好看。这地方,院子都是水泥糊着的外皮,砂多泥少,呈黄褐色,能看到斑斑点点的沙粒。我们走了几步路,忽然见到个人影,那人看到我们,低着头就想装没看见,邓幸反应快,一把揪住他,嚷道:“你也知道?”
“不不不不,我不清楚……”
“那你为什么见着我就躲!”邓幸厉喝道。
“……”
对方立马怂了。
“你给我老实交代,车到哪里去了?不然,哼哼!”邓幸冷哼道。
被揪的人一时半会挣脱不掉,只能老老实实认怂。“……老李去城里运货,一大早就走了。”年轻人赔笑,“您可不能说是我说出来的。”
“撒谎!”邓幸导演怒道,“早不运货晚不运货,偏偏这时候……老李不是两年都没出去了?你倒是说说看,运什么货?!”
“……这我就不知道了。”小伙子支支吾吾道,跟着猛一直脖子,涨红脸道,“对我发火有什么用?又不是我开车走的……”
邓导急得团团转:“造孽!我还急着上班呢!”
我和老王从这三言两语中听得明白,知道是村里人下套,把下山车辆给开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目的。邓幸火急火燎往村支书家赶,一进门儿,外院围着一大群人热情洋溢的,除去几个年龄大的,基本上都是妇女。他们七嘴八舌的,叫邓幸再留几天。邓幸心里厌烦,挥挥手,不愿意和他们搭话。这几人瞬间有点不自在,不高兴起来。
其他有胆子大的,偷偷看了几眼;胆子小一点的,悄摸摸躲着,避而不及。邓导发现他们都对车辆的位置含含糊糊的,对村支书的位置也不怎么老实,当即挥手招呼我们一起去找乐老师。
“都是日子过散漫了的人,以为别人跟他们一般清闲!”邓导说着,快速领我们穿过一条山道,两旁都是松林。在往下,便是一片竹林,一大块空地上有两间大瓦房。
“学校,乐老师住这里。”邓导气喘吁吁说。
“学校?就这?”老王一愣。
“不然呢?”邓幸道,“现在有钱的,谁还在山里头,都把孩子送外面学习了,那里教育好!留村里的,只有行将就木的老人和上不了学的小毛孩,还有一些娇生惯养、游手好闲、不求长进、混吃等死的人。”他指着屋子,伸手比划:“附近几个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