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他们就在单位吃饭,我睡得香甜,也无人叫醒。
到了再醒时,已是本该暮色沉沉之时,可雨色未显得半分稍霁,昏天黑地得让人日夜难分,唯有昏黄惨白的路灯,将油腻的灯光投射在窗户玻璃上。
我是被手机震动叫醒的,接了手机,嗓音还有些沙哑,下了沙发,到厨房倒了一杯水,一手听对方说话,一边拿水杯慢慢喝着。
电话是黄老板打来的,他满心焦躁,怒不可遏,听声音都快是上火了,一听手机接通了,却换上哀求声,凄凄地道:“您怎么才接电话呀?”
声音婉转凄惨,宛若死了老母般。
我自知声音沙哑,已是难听之极,不料这家伙却要远超我上百倍,把我吓了一跳。
“什么?!”我惊呼道。
“我问您呢!”黄老板委委屈屈,“我可打了好些个电话,您都不接,想起前些日子还在一块儿吃饭,现在就不搭理人了,可见只有我是一片痴心,您可不心疼我……可谓是用到了才想起我来,不用了,转头忘记抛了一边去。我怎么这么可怜,要是我做错什么事,招您这么待见,您嫌弃我,告诉我,甩我两个大耳刮子,我也认了……”
还未说完,哇哇大哭。我听他越说越不像话了,连忙制止他:“我刚刚睡熟,没听到手机响声,这才接起。”
黄老板一听,忙止住哭声:“这么说,您不是故意不接我电话的?”
千说万说,我就差指天发誓了,没想到遇着这么个难缠的货色。
黄老板这才止住泪,装模作样地在那边搞了几下纸擦眼泪的嘈杂声响,接口道:“我就说嘛,您不是那样的人!”
我问他出了何事。
黄老板道:“也不是我说您不好,之前邓幸大导演给我打电话,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小吴的——前经纪人去拦你了!唉,这叫什么事呀?我也躁得慌!我跟您说,就凭咱俩的交情,出了什么事,直接和我说了便是,这么瞒着我,岂不伤感情?我白白地等到邓大导演告诉我,当真冤枉得很!”说罢,又委屈地哼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