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气急,半晌说不出话来,黄老板一琢磨,心里一激动,冒出了另一种想法。
他试探地问道:“不会是因为我私底下和邓幸导演联络,惹怒您了吧?”
我:“……”
我心里想骂脏话。
“行了行了,我会考虑的,你现在先别烦我!我连饭还没吃!”我有点不耐烦地道,“我挂了,先吃饭!”
我也不待黄老板说话,直接把手机给挂断了。再看手机记录,向上二十多条都是他打来了,看得我眼皮直跳,中间还有是邓导的,其他几条分别是丁惠段必胜等人。
爸妈也分别给我打了电话,但好在他们看到没人接,补了一条短信。妈妈说,今晚她和老爸要去大姨家,帮她家搞房屋搬迁。自打表哥仇丰上大学后,大姨大姨父两人商议再换一个住宅,把原先的学区房卖了,换了一套地理位置稍微偏一点的房子。因为想节约点搬家费,所以希望爸妈能搭把手。“估计要很晚,你别等我们了。”妈妈在短信中说道。
我回复一句知道了,然后给邓导回电话。
邓导在手机里说的,都是老生常谈。他把黄老板怎么找他的过程,又说了一遍,其中不乏有黄老板死皮赖脸的个性,与他惊天动地、惊悚凄凉的哭声!“黄老板真是个人物!”邓幸如此感慨道。
我只能唯唯诺诺,应了几声。
好不容易电话挂断,我终究松口气。然后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我一扫来电,还是黄老板的,接也不接,就放它在那响。
老人常说,暴风雨时精神病容易发作!
我相信这个道理。被这么一大堆电话袭击,我相信,在这些人中,不是他们有病,就是我有病!
想到这里,心情愉悦很多。
走到厨房,翻找电饭锅,淘米,加水煮饭。我妈说,以后不会烧菜,连老婆都讨不到,所以逼着我学过一点。我对此没意见,毕竟在我家,还是老爸烧饭多。我把电饭煲插上,翻出鸡蛋西红柿黄瓜胡萝卜,随便切切,准备下锅炒菜。
人活在世上,不得不低头,有时候低头了,才发现,以前不是抬头挺胸做人,而是太自负,把自己放在云端之上,早点改正毛病早轻松。
我烧好菜,盛好饭,端着碗去电视机前看完了一整集新闻联播,黄老板的电话还响个不停。我不搭理他,难得回家一趟,我想轻松一点,我脑子不停地在想,今晚是看点小说呢,还是整合点学习资料?
我的脑海中,天使与恶魔在纠缠着,理智与惰性也在兵刃相接,直到我吃完饭,它们还没有分出胜负。我把碗筷浸泡在水池中,等把灶台擦过一遍了,这才慢悠悠走到手机旁。
电话还在响着。
我已经打算关机了。
我恼火地从沙发后翻出震动的手机,然后一看来电显示,稍微愣了一愣,是段必胜。虽然这小子出卖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和黄老板算得上是一路货色,但毕竟是同龄人,对他宽容度稍微高点。
我犹豫了一下,接通了:“喂,你……”
接着,来声把我的话打断了,出乎意料的,是一道熟悉的女声。丁惠哽咽道:“你知不知道琳琳在哪?”我当然不知道啊!可话不能这么说啊,我按下性子,说道:“别急,出什么事了?”
丁惠抽抽搭搭道:“琳琳不见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
“她早上出去说找你,现在还没回来。”丁惠啜泣地道,“她带了手机,可我怎么打,也打不通……我想问你,你有见过她吗?”
“……”
“你知不知道她在哪?”
丁惠那头传来其他声音,段必胜那讨人厌的家伙叫道:“惠姐,让我来接!”丁惠似乎像是打了他一下,他哇哇大叫,然后那边闹哄哄一通后,丁惠的哭声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