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也过得顺心。直到十一月。今年冬天来得格外早,外面冷风呼呼的,不穿得厚一点,冻得厉害。
听气象局的意思,这天气是反常气象引起的,过几天就好,可眼见一日比一日冷,小区水池子边都结了冰渣,鸟雀羽毛更是隆起,毛绒绒地一团,显然是做好过冬的准备。每天出门,恨不得把羽绒被披到肩上出门,气温也不见好转。
孟波忽然打电话给我,说邀我吃饭,说为房子的事谢我。其实那房子最后也让了他人,自然不是我的优待,我不断推却,孟波却不依不饶,最后说:“卖我一个面子,就当出来聚聚,你好长时间不出来了,怎么样?”
由此这般再三,我也不好再推了。老王本来也说要去,可忽然他弟弟不好了。
小终同学又开始闹事,最近叛逆期到了,反叛得十分严重,这时候开始夜不归宿,这天又不知道跑哪了,老王心里急,就不去了。他要面子得很,不想和孟波细说他那有女装癖的弟弟,只说家中有事,孟波又劝几句,看他声音焦虑,不似做假,也就算了,只是再三要我一定去。
为了老王处境不更难堪,也为了给孟波面子,就算我心中再厌烦应酬,也应约而去。
我们是在市六中外头的罗宏广场碰头的。这里说是广场,其实没四分之一的操场大,名字仅依据老地区老地名。早在市中心都做好规划后,这块作为重点商业街设立开发项目,可不巧第二年年初经开区有几个重点项目开设了,市政府又迁移了办公地址。于是这个广场的项目渐渐的就荒废了。广场后面一栋商业楼,换了几家都亏本。又许多年过去了,除了中学泛环辐射作用,让这边小吃街旺盛,房价颇高外,也就上下学高峰人多,平时没什么人。不过这里娱乐场所也不少,有点酒徒浪子,偶尔不怎么太平。
我到地点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放学的六中学生急急忙忙往家走,嘴里幺五幺六,举止调皮捣蛋,惹得沿街的下班职工吆喝谩骂。两旁摊儿的小灯儿也亮起了,红彤彤的,像小灯笼似的悬着,在寒冷漆黑的夜里闪着温暖的光。
孟波来了后,看着我就笑。他穿着一件很破的棉袄,看上去不像是电视台打工的,反而像是工地的。只不过工地不像他,还能腆着自信的笑颜,所以乍一估摸,让人猜不出职业。他领着我穿过一个小巷道,两旁路人看我两眼,有点好奇,但也没多问。让我挺不自在的。
平日在剧组待惯了,它那边什么年龄的人都有,别人也不好奇。可在大街上却不同,乍一看,中学年龄段的人和年龄明显不是父亲的社会中年人士混在一起走,总让人心生警惕,泛起嘀咕,心说会不会是骗子。
孟波领着我来到一家装饰现代的店面,店门还没开,门上搁着几块木挡板,印着一堆洋文。以我大学四六级的水准望了几遍,怀疑不是法文就是意大利文。店铺前摆着几张木桌、几把木椅,金属围栏上悬挂着几盆盆栽,栽的是木槿花和万寿菊,这时候开得正艳。
其中,有一张木桌前已坐了一个人,是个中年妇女。她穿着五颜六色的花衣,脸上抹着浓重的妆,系着围巾,戴着大檐帽,将脸掩藏在厚厚的墨镜里。
她见我们过来,好奇地扭头,招呼道:“小孟,这谁呀?”
她的眼光在我的脸上来回倒腾。她拿下墨镜,微笑地看着我。
孟波开始作介绍。这叙述自然平淡无奇,那女的也仍然听得津津有味,不住点头。
“钱佳老师,我国著名女演员,用不着介绍了。”孟波又给我介绍,我连忙问好。
“谈不上,谈不上,不过一个普通女演员罢了。”钱佳摆手道。
“年轻时还是个大美人!”
远远传来一道有点耳熟的声音,我心里暗觉不妙,回头一望,果然李为迎踱着步缓缓从林荫小道走出。他看到我,似笑非笑的,目光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