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的面碗，忽然他忍不住抱头大跳，神情崩溃：“你们知不知道我现在想掐死的人里又多了一个！”他仰天长啸道：“天啊！让讨厌的人去见鬼吧！”

“别说了，赶快吃吧！”

“……”

王明后还在那与碗作斗争时，段必胜帮我开始整理女明星的资料，他一脸艳羡地说：“这么快就做大制作了，真好！”

闻言，我一阵肉痛！

因为白天签下沈言，一部戏六百万。而且这是在他给我打折的情况下，是他正常价位的三成！自然，这事不能和段小孩说，以免他大嘴巴地传出去。虽然这是行内理所当然的潜规则，通常每部戏，给大演员的费用比外面开价的要低。这样，他们既得到面子，又赚到便宜，也方便糊弄后面的投资商。

当然，这是不道德的，可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没有签阴阳合同，也没有偷税漏税，圈里有太多问题了，是谁也救不了的。我只能尽量节约点钱，毕竟看着干瘪的钱包中那为数不多的钱款欣喜若狂地奔向他人的怀抱，总不是一件值得载歌载舞的事。

我将目光重新挪下来，段必胜伏案在笔记本电脑前，兴致勃勃地搜索他认识的美女姐姐的照片，他精神焕发，眉飞色舞，而我阴郁沉沉，沉默寡言。

这些一眼望见的，漂亮归漂亮，但多半胸大无脑。“我们是搞投资的，不是搞扶贫的。”我说。

段必胜深吸一口气，面色无奈地道：“我知道！我知道！还是琳琳姐吗？”

“扯淡！”我说。

老王从厨房探出头来，水淋淋的湿手在围裙上胡乱抹着。

“你知道个大头鬼呀！”王明后愤愤不平对段必胜道，“总找一个演员演，那观众印象会固定！我们需要很多漂亮，且演技高超的！”

段必胜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王明后又紧张道：“一定要漂亮！不然演什么‘天下第一美人’……她们不怕被人骂，我还怕被人骂呢！”

经过过去挑演员的经历，老王也明白了，有时候不能以知乎标准做标准，不能以头条评论做评论。

段必胜还在那长吁短叹。“天下第一美人！光这个称号就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命啊！”说罢，用哀怨的眼神扫我一眼，我瞬间毛骨悚然。

“基本上部作品，就有个天下第一美人！”我安抚道。

“可那些影片不是你拍的！”

“……”

“不出名电视剧里美人的角色，就足够那些女人如狼似虎地凶残屠戮，更别说阿幕弟弟的新作了！”段必胜瞥了我一眼，哀怨道，“你知道我要是把这个角色只介绍给一个人，会有多少姐姐怨我吗？”

“知道知道！”王明后连忙安慰他，“为了大我，必须牺牲你这个小我！”

“身为男子汉，百战沙场死，浪迹石榴裙！”段必胜以手撑膝，神情严肃，“绝不是葬身于千万女子的粉拳绣腿之下！”

“成吧！”王明后怜悯地看他一眼，“你要是能找个合适的女演员，从红颜的沙场中七进七出，幸存回来，我们自然记你大大的功劳一件！当然，你要是马革裹尸，凯旋而归，那就更好不过了……”

这两人贫嘴的你一言我一语，互相诋毁对方。而我却在一旁兀自长叹，思维沉浸在如何挑选女演员之上。说到《小李飞刀》，那么最夺人心魄的女角色就是林诗音了，当李寻欢靠近她时，她会变得冷漠疏远；而李寻欢不理睬她、躲避着她时，她又温柔体贴起来——由爱故生怖，由怖故生忧。似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油然升起。

我恍恍惚惚，仿佛有一个猛捶狠砸中我的胸臆，闷得我喘不过气来，昨日种种，往常情景，纷沓至来地压迫我的心间。

如同有只巨大的推手，在将我的灵魂挤压出身躯。

我紧紧揪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