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过来,他抖抖外套,问我道:“结束了吗?结束了吗?你和你哥谈拢了吗?”
“你看现在这像是谈拢的样子?”
“那是你不会做说服工作吧?”
“你看张屏像是会被说服的吗?”
“靠!那忒尴尬了吧?”王明后嗷嗷叫了两声,他望向天空,“尴尬得我想爬到月亮上去!”
我:“……”
我:“去吧,去吧!”
此时月亮已过中端,显得更加惨淡了。街道上汽车殷勤的呜鸣声仿佛在昭示着这一令我无所适从的结局。我无从应付一个醉鬼,也没有办法说服一个太清醒的人。只能深叹一口气,慢慢往前行走。
“回去吧。”我对老王说。
“啊,现在?”老王问。
“恩,等会……我给赵管家打个电话。”我不忍直视地望了老王一眼,拨打手机。“你这样,还是让赵管家照顾你好!”我说。
“靠!你什么意思?我没醉!”王明后大怒,又打了个酒嗝。
“记得你屁股下的不是椅子,是山茶花!”我不忍目睹,看着老王支撑不住身体,一屁股坐在山茶花上的场景。他这模样,标准的一个破坏社会公共财物的模样。我拨通手机,不久后,赵管家接通电话了。
东大门处人头攒动,大地公司的员工陆续出去过街道回到对面那栋破旧的小楼中、橙红的灯光在窗户亮起,在水泥墙上留下火焰般的色彩。而那株火焰般的山茶花,红彤彤的,开着碗口大小的花朵。这种花能从十月份开到第二年的五月份。它的花僵硬而又古板,不带着任何情趣,但它落下来的样子却给我深刻的印象。
它从来不是一片一片花瓣地落下,露出光秃秃的花萼。也不像玫瑰花,像果实腐烂的皮,花瓣变干变黑,然后挂在杆子上腐烂。它是大朵大朵的,一整朵地落下来。“噗”的一声,就像人头落地般,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