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言自语道:“我去找她!”
说罢,他站起身来。
我只能在屋里干等着。
这时候,电话铃响起来了。
我没有犹豫多久,接起电话。
“喂!我理工大的啊!”电话那头传音,“你们那边兼职人数多少?数据统一报一下,我这边好开工资啊!”
那人沙哑着声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满脑子迷糊,问了一句:“谁?”
“谁?”对方表现出一种“你不知道我是谁”的不可置信,“我没介绍吗?我是理工大学生会的……”
“哦,你好你好。”我赶紧低声说。
“刘清延呢?就你们那学生会会长?叫他来接电话!”对方捏着嗓子说。
我陡听刘清延的姓名,瞬时松口气,总算是个熟悉的人,心里稍微有点稳妥。
我来到办公室门口,向外张望,老牛还没回来,也不见其他学生。之前牛遇说,院学生会在此开会,现在已经散会了。这么想着,又重新回到电话旁,拿起话筒说:“他可能已经走了……”
“走了?去哪?”
“我们这边刚散会……”
“散会你妈呢?事情都没干好!唉,急死个人!”对方说。
我看人都爆粗口了,想来是很急的事,忽然想起之前加了刘清延的联系方式。
“你等一下,我记得有加他的联系方式,看能不能叫一下他。”我说。
“有手机号码?你早不说啊!”对方说,“你把他手机号码给我……”
我答应一声,开始翻找手机。因为我这手机里联络人物还挺多,公司员工、剧组成员,除非是特别熟的,单拎出来,另组一个分类。其他只是加个名字,也不联络,人愈是在着急的情况下,愈不能找到要搜寻的对象。
对方似乎等急了,反复催促:“你好没好啊?我还有事,忙得厉害!”
“快了!快了!”我一边说,一边翻看手机。
“快什么?敷衍!”对方不客气道,“你还是学生会的啊?会长的手机号都不记一下?”
我心想,我本来就不是学生会的。
因为看对方催得急,懒得和他计较语气,可渐渐心里隐隐有些狐疑。因为我表哥仇丰是理工大的学生,往来有过几个该校的学生,偶见过几次面,对他们的个性稍有了解:标标准准理工男,说话直、勤奋、待人客气、怕承担事、固守成规、不愿意踏出舒适圈一步……礼貌,绝对是有的!
他们常常不自觉地轻视别人,又害怕被人欺辱似的先行退让一步。这种见到生人就急匆匆爆脾气的,还是难得一见的。
我心中有些疑惑,这人显然有点奇怪,不太像我认识的那类人。
“留个姓名,先说事,等刘会长回来,我递个话。”我灵机一动,不动声色地说。
“啊?不是说过了吗?!”对方说,“兼职的事!至于我姓甚名谁,无关紧要……而且这也关系你们电影专业的事,难道不应该主动点?”
我心想,怎么关系我们电影行专业了。
“没听过赵一河的事?”他问道。
“……”
“不愤怒?”
“……”
“不悲哀?”
“……”
“不狂纵?”
“……”
“不缺钱?”
“……”
“房子买了吗?”
“……我感觉你骗人的法子跟我如出一辙。”我有点闷闷不乐地说,想起拉叶成入伙的事。
“至少一天一百条评论,手工评论,好评一毛五,各种吹嘘赵导好的,厉害的,伟大的,便可收付。”对方说,“如果写差评,骂他的,五毛,但风险自负。”
我一听之下,不知从何处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