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椅子坐了,投来高高在上,甚至略带施舍的疑虑神色。
我重新跳到导演区,对着摄像机镜头的方向望了一会儿,然后翻找附近的工具箱。镜头,打光设备,收声的……我把所有器材全部找齐,拿到场记簿对着观看。现在还没有正式开拍,也没有详细记录。只不过几张纸,横划了几条杠,里头胡乱塞了些字。
这些文字足够令人理解拍摄计划了。
我翻找箱子,找了一支笔,在上头涂涂画画。
“你在干什么?”齐望警觉地问。
“做点准备。”我说。
那个和他一起来的年轻人疑惑地看着我。从年龄看,二十出头的模样。他见我看他,露出个温和的笑容。
他客气地做了个自我介绍。
李洛似乎更有兴趣点,叽叽喳喳说了许多。围绕着他转。
“幸会幸会。”我说。
之后我就没有多说什么了。我重新对着表格核对两下。那年轻人和李洛说了两句,就不说话了,眼巴巴望着我。这气氛古怪极了。我想了一会儿,抬头对他道:“你是来试戏的。”
“对。”
“哦,可以先试试。”我伸手指了下拍摄区,“刚搞好,你可以上去找找情况,试试感觉。”
“这样不大好吧?”苏和一愣。
“先去试试戏呗!反正刘导又不在!”李洛背过手,打趣他,“我们刚在台上,才下来。”苏和只是摇头,不敢上台。
齐望来了兴趣,催促道:“要不你就先试试!”
苏和不情不愿地说:“我怕把道具弄坏。”
齐望不知想到什么,一刹那脸色变换了好几次,用一种堪称阴险晦涩的眼神望向我。我没管这些经纪人。
这几年我和好几家经纪公司打过交道,令我对经纪人有了更客观的了解。
不说好和坏,这年头满脑子想赚钱的经纪人有的是,也有不少好的。有人邀戏份时,拍着胸脯,跪在地面,甚至哇哇大哭的都有。
说好听点,那叫成人的压力;说不好听,就是场演戏,有些脑子不好使的之后还会把那场景拉出去写进公司报告中,然后在互联网各大论坛上绘声绘色地描述一番,力证某剧组某领导不咋地,某工作不好做……等到艺人一签合同,各种甩脸色。跟这种人相比,迟到早退,大惊小怪,高谈论阔,阴险抑郁,已经是常态了。
老王对此也毫无办法,他没少给经纪公司、影视公司打电话。咱们是在创业过程中的小企业,不可能像大佬们那般玩弄“提出问题的人很勇敢,有质疑是好现象;被质疑的人应该宽容理解,虚怀若谷。大家都是好样的!我们面对的困难是目前复杂的商业竞争局势造成的,大家需要团结一心,共同对外!”的手腕。
他们既不处理提出问题的人,也不解决问题,只希望能继续维持个稳定环境实施残酷的剥削制度。
我们那小破公司,如果这么搞,早就倒了!必须得要令某些人付出代价,或者给予训诫,才能勉勉强强在这个十面埋伏的环境中生存下来。
“哦,随你。”我也不强逼别人。
有的人习惯演戏前反复过戏,有人喜欢保持一种感受,在拍戏中一气呵成。
“事先按照个人的兴趣,拍戏时尽管大胆放肆一些!”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