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前话打脸了,她也不愿意丢这个分。因而胡扯些其他人,虽然也相不中,但好歹争了口气。
杜寅一听,苦瓜似的脸更苦了。
他推搡我道:“要不您试一试?”
我既不想做媒婆,也不愿意成月老,只是摇头。那马尾妹笑了一下,又重新观摩平板。杜寅忽然又说:“要不这样,你们试一试?咱们剧组的导演也挺帅的,妹子你不亏!而且大神,您不是对兰花指过敏吗?那就天天让这妹子翘给您看,说不定哪一天,就治了您这毛病了呢?”\
说完,故意地朝马尾妹做出苦兮兮的神色,那妹子作势要打他,他挤眉弄眼,咯咯直笑。原来两人之前在槐树下说笑,他见女孩习惯翘兰花指,也就学着,取笑她。不料这一翘,就成习惯了,时时刻刻都翘着,也不管有没有人,这才出院门后被我看到。
我摇摇头,准备离开。
马尾妹闷闷的,她叫住我,说道:“刚才的玩笑请别放在心上,常静宁怎么会看上我啊?”
“看!被我说中了!看上咱们导演了吧!”杜寅在旁边大笑。
“呸!导演这么帅,说不定早有女友了!”马尾妹和他辩驳。
“呿!问问!”杜寅回头望我,“您有女友吗?”
这时候临近傍晚了,天气还很热,东边飘来一丝红,屋檐上顶着蓝天,瓦楞闪着金光。附近枇杷树啪啦一响。那柿子树厚重严实,果实早就熟透,被人摘了去了。旁边那几株小的,零星结了些青涩僵硬的小果子,却不能吃。地面晒得发烫,隔着鞋底都能感到热气,熏得令人难受。
云啊风啊,慢慢流淌。
像岁月一样,不着痕迹。
曾经有的人走了,不着痕迹地带走些什么,也不着痕迹地留下些什么。
我眨眨眼:“没呢,现在不想谈。”
杜寅一惊一乍,夸张地一努嘴:“为什么?”马尾妹也似乎挺好奇的。杜寅口无遮拦的把心中所言全抛出来:“要说养家糊口,您现在可不缺那钱;要说年龄吧,咱也不是十六七岁的懵懂中学生……”
我冷着张脸:“因为看不上!”
杜寅:“……”
马尾妹一听这话,脸都绿了,她跺脚道:“我知道配不上您!可不能婉拒吗?”
“好好,我婉拒……”我惊觉说错话,忙开脱解释。不料那马尾妹不领情,气呼呼一跺脚,扔下一句话,背过身躯。
“您还不如不解释呢!”她说道。
杜寅兴致勃勃,逗那女生:“他没那意思!他要是个坏人,就答应了——像他这样的,每一天都能找个不同的!”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妹子生气了,扭头怒道。
“不信,你问问他,可不是有无数女人找上门来?”杜寅耷拉眉头,朝我努嘴。马尾妹自然不信的。“好好好,我们不吵,算我错!”杜寅忙举手讨饶,差点跪下去,他这人一举一动向来夸张,是天生的演员命!
他摇摇头,道:“你和我女友很像,都是好女孩……可偏偏好女孩却不愿意相信,有的女人就喜欢骗男人!”
马尾妹沉默不作声。
杜寅重重叹口气:“男人和女人眼中的世界,它压根就不一样!我女友单独出门,有时会遇到一些耍无赖的人,对着她吹口哨,可我要在一旁,谁敢这么做?……她也一样,没看过我单独一个人时的遭遇,她哪里见到过专门骗男人的女骗子?有的东西,不是没见过,就不存在了!……世界从来以它奇形怪状的模样,把不同的棱角展现给不同的人看!”
他往我一指,强调道:“大神,您说说!是不是您愿意,能每天换个女人?”
“是啊!”
“你看看,他愿意!”
“谁愿意啊!”我怒道。
我不愿意被他牵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