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几句。
他意思杜寅不要把事情闹大。杜寅也生气。他对他二叔很不满,可毕竟长辈身份,不便冒渎。二婶婶上去说话,求她网开一面。杜母又惊又怒。
她重新回到屋子,把被子再次裹紧,哆嗦着嘴唇:“我、我我不知道的!”
她又像一个疯子,蓦地倒在了床上,将脑袋埋藏在枕头下面:“我刚刚什么也没听见!别来问我!”
同学们很尴尬。
也有些无趣。
有个男生率先叫嚷起来:“这是别人家的私事,和我们没有多大关系,我们也不要插手了吧?”
大姨父喜道:“对对对……”
杜寅的小姨说:“首先,我十分感谢杜寅的同学能够来到这样的一个现场,其次……”
同学们不搭理她。
“也对,是杜寅的私事……”
“大家都理解下,大家都不希望能被别人插手私事吧?”
“是啊,都回去吧……”
这是大多数学生的态度。
“如果我们的同学出了事情,我们都借着‘私事’的名号躲避;那么有一天,当我们也需要别人的帮助时,那么别人也可以借口这是我们的私事而推脱去!”
也有同学持反对意见。
这种人虽是少数,可话语的力量更大得多。
接着人群中响起更多有力量的话语。
“我们是人!不是动物!”
“我们也有感情!”
“我们坚持正义,遵守社会的公德秩序!”
“我们要保护我们的同学,我们的朋友,我们的伙伴!”
“我们不能让人任意欺辱他们!”
“既然你们不满,你们应该通过法律渠道!”有人叫嚷起来,“现在尸骨未寒,就这样算糊涂账,那以后呢?谈房子,谈票子?不能让你们这么欺负孤儿寡母!我建议,应该报警!如果再有事,可以请律师!”
“没错,报警!找律师!”
“有谁去报警?有谁带着手机?快点拨电话!”
“没错,把警察叫来!”
“我爸是律师!”
“……”
大家三三两两说着话,如同被点着引线的爆炸桶,杜寅二叔一听,吓得一跪。“我这是鬼迷心窍啊!”他哭诉道,“别报警,给我点老脸,饶了我这一回吧!”
同学有不依的。
也有松口的。
其他老人稍一愣,纷纷退去。那些亲戚都躲在里屋中,不敢出来。同学们高昂的声音,在屋子里传了很久,争吵一阵子,大伙儿最终还是认为事情得杜寅做决定。这才熄了闹声。
“不过,你要是受欺负了,告诉我们!”同学们道。
这些好心的话此起彼伏着。
也是难得一见的景象。
他们年轻,充满活力,朝气蓬勃。那懂京剧的小子捏着嗓子喊:“同窗一场,情意难消——”他声音又尖又细,伴着兰花指,加上故意搞怪,惹得众人大笑。有人借机骂他:“什么时候还开玩笑,良心坏了!”
这当然也是玩笑话了。
因为他的刻意搞怪,楼道里顿时响起了能掀天的大笑!同学们笑歪身子,你靠着我,我挨着你,你撞了我的肚子,我碰了你的鼻子,在这拥挤的台阶上,暖烘烘,乐哄哄的,气氛活跃。在这场景下,本是不可思议的事。原先是哀悼的场景,却融合着一种难以叙说的力量。
杜寅的亲戚此刻都守在屋内,他们张大着嘴巴,不知所措。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个浪潮,不,或许也见过,那是他们年轻的时候,但是那种力量与这种力量不同,什么地方不同,他又说不上来。
激动人心、昂然壮阔的往事,时过境迁后也化为尘芥烟消云散,留下记忆的斑点。
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