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渐渐消退了。
“而且也没什么好戏!”李为迎又说,他望向天空,张飞鸟落在屋檐上。
“……”
“这些年,国内没什么好戏!”李为迎沉声说,“我拍了许多,拿了许多奖,也可以说这话……优秀电影不少,但真能超越某个界限,达到一定高度的,没几部!这些电影,或多或少,都缺那么一点味!”
陈安迪想接好片子。
可惜他不是好电影编剧,编编话剧,偶尔还能行,可是那么大规模的、快节奏的电影艺术,他也不在行了。
“牛遇也和我说了,说你建议他从年轻人视角去拍。我想了一下,也拍手叫绝!陈安迪虽然演得好,但他演的都是小人物,真实感塑造得极强!他有他的表演套路!这些套路,经历过这么多年的话剧生涯,更坚固了点!要他扛起电影,那还缺点味!”
说着,李为迎握起拳头。他拿着拳头给我看:“知道打人时怎么样才疼吗?”
我自然摇头不知。
“拳头捏得紧,没有气,实心的!”李为迎对空比划了一下,“然后就是挥拳速度快!力度大!陈安迪的演技,就像捏的很紧的拳头,别人捏不了那么紧,可这些年来,他再也没有多少力气挥舞了!”
他一拳挥下,屋檐上的张飞鸟吓得扑棱棱翅膀,飞得不见踪影了。
这自然是李为迎独特的电影艺术观念了。
秦业不敢回答,睁着两只眼睛,茫然地环顾四周。
他是个新人。
掌握的技巧不多,有新的知识,就忙不迭吸收了。也分不清好歹。宝刀得要磨烫了,才知道该磨刀刃,还是刀尖、刀背……
他还没经历过这些。
李为迎出了小巷,就笑吟吟和我们分别了。他老婆打电话给他,叫他陪着去商场,买些过年要置办的商品。她把他当免费的ATM机和大型运输机。如果他还年轻,肯定不屑一顾,骂这女的就是垃圾——可岁数大了,心平气和许多,知道不如意的事多,难改的命才叫命!
“我媳妇叫我采购!”李为迎笑着招了下手,“你们先忙啊!”
我和秦业忙点头。
等他终于不见人影了,秦业才吁一口气,对我道:“吓死我了!”
正巧临近巷口的小学放学,二三十名家长围在门口满脸焦虑地观望。一声铃响,一大堆学生涌出,嘈杂声四起,尖声大笑的,打打闹闹的,询问孩子学业的,嫌孩子拖拉的……有个漂亮的小女孩冒出来,格外吸引人眼球,她爷爷帮她提过书包,要去牵她。她一甩手,快速跑到前头。老人嚷道:“车!车!”
穿梭而过的车辆嘀嘀地响着。
秦业看到这么多人,畏缩了一下。他缩回脑袋,问道:“幕哥,你不参加这部电影,为什么这么关注啊?”
“牛遇拍的!知道牛遇是谁吗?”
“著名大导演?”
“他是我学院教授!”
“……”
“我还不想被穿小鞋呢!”我说,“走吧,快点走!等会人更多了!”秦业被我推了一把,不得以加快脚步。
旁边有个拎着菜的妇女,好奇地扫了我们几眼,她的另一只手挽着背着书包的孩子。
我们穿过长长的拥挤的人群,到附近的店面吃午饭,那店主也认识秦业,和他说了好些话。等到人少时,我们叫来司机,去牛遇家汇报点工作。
我把秦业送到,以为这事结束了。
殊不知,牛遇突然叫住我。
他说:“学院里有个微电影计划,我给你报上名了!我把注意事项表拿来了,你给看一下!”
他转头招呼他太太,那个像保姆样的女主人忙不迭地进书房拿东西。
“就在桌上,蓝色文件夹上头摆着的,不是这个,对对对,就那个,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