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靠别人原谅你,来成就你长大?”
申云云愣在远处。
按理说,我不该和她这么个小女生计较。可这人找上门了,还给我惹事。她不像赵大春,赵大春主要针对的是韩宫,与我没多少交集,所以我对他还能客气。可申云云,这女的挑事太多了!对她,我就巴不得离得远远的了。
长得漂亮的,我见到过性格坏的,也见过脾气好的。前者诸如黎冰儿申云云之流,后者柳露江小艺算得上……可人啊,还是得要和与自己相处舒坦的,交朋友。
车辆驶出,瓜农微抬了一下帽檐,远远望过来。申云云留在原地,瞪大眼,惶恐地望着我,赵大春面带愤懑,烦躁地推了她一把,示意她往回走。
两人穿梭过停车场,林荫地留下一地阳光。
车辆过减速带时颠簸一下,我在冷气中把头往后座上靠,闭眼思索,感慨万分。
有的东西是无解的。
长者不给后辈让路,社会就不会有进步;年轻人难免犯错,要宽容,要原谅,要多给他们机会——但不限于这种年轻人。
对年轻人宽容和对他们严格,本身就是矛盾的。
评审这些的尺度和标准不是我掌握,我很清楚这点,但我仍必须按我的节奏,去做一些事。
我冥思苦想,然后承认。
我很难在周遭找到中意的年轻人。相比起来,秦业算是好的了,虽然毛躁,但聪明勤奋,不怕吃亏,愿意承担点事,我才把牛遇介绍给他。
想到这,我偏头问司机:“在你眼里,我们这代年轻人怎么样?”
“啊?”
司机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问他问题。
我把问题又问了一遍。
“啊,哦……挺好的,你们不就追求自己吗?挺好,比我们那时候活跃……其实说白了,我们年轻时也很活力,喇叭裤蛤蟆镜见识过没有?其实都一样,就流行的东西不同了。”他也瞥我一眼,有点不自在。
我笑了一下。
“你是在烦心刚才堵门的那两个人吧?”司机抬起眼怯怯地望了我一眼。
“……怎么这么说?”
“还怎么说,岁数大了,见识广了,不就各种各样的都认识的了?”司机说,“这种人我们过去也有,看你没钱没势,就上来踩一脚;看你有本领了,就上来捧臭脚……什么玩意儿啊!您可别揪心,好好待自己,我看您是个好人,虽然您没多说什么话,可就冲您对我的态度,我也看出来了,你和那些瞧不起人的不一样。他们平时对我挺客气的,但从眼神里可以看出来,对我挺瞧不起的……”
我安静地听着,不知道这些话能信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