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在电话那头哭得稀里哗啦的,他说,谢谢你,我妈和你关系一向好,你要不要来送她最后一程?”
我:“……”
“我还是想去一趟,不打算让高风知道,也不用公司的车,那些狗仔队呀,把车牌号都记了,我要去人家葬礼,不知道给编排成什么故事,所以想借你的车……”
我一听,头都大了。
这麻烦多大!
“我要让小胖送你,冲他那吨位,不需要狗仔队,都被网红拍了,做视频放网络上了。”我有点委屈,把心中的顾虑唧唧歪歪说了。
“你不是有女助理吗?”
“……”
“帮帮我呀!”
我倒是不愿意不帮她,就是怕高风打我。
“行吧!”我磨了一段时间,发现没法,只能同意,“我到时让毕姐联系你。”
两人相互交流下,敲定时间,我仍然怕惹出事来,在事件的当天,悄摸摸去火葬场了。
其实后来我挺后悔的,我怎么就不能学圈内其他人士那样厚脸皮一点?
这地方我也不是第一次过来,后山是一排石碑,青山白云,鸟声清脆,地面是潮湿的。路边一排蔷薇,矮矮植株井然有致。更深处是湿漉漉的石斛萱草,松柏依旧。
嬉嬉闹闹的人声还是挺响亮。
因为是张教授母亲的追悼会,冲这面子去的学生还挺多。乍一望过去,我还挺惊讶,毕竟大学不比中学,中学老师有什么事了,低头做人,乖乖送礼,也很常见。
大学对任课老师的认知就是上个课,混个学分,能与学生打成一片的,有,但不多。能让学生自发来的,更不见得有多少了。
“张教授,真的很不错了!”我听到路旁有几个学生在小声商讨。
“这我也服!”有个五短身材的男生说,“我高中要是英语老师有这水平,我能来财大?清华北大任我选,五道口门口摆座谈会!”
众人齐声大笑,都说他吹牛。
那男的不依不饶,仍旧把自己的高考分数拿出来说了。如果他报的是事实,那的确是英语拖了后腿。
“我们小县城的学校,虽然是最好的学校,可水平就是不到家。我们英语老师,专八,是当地最好的老师,可说话就是一口的印度咖喱味,要不是张教授帮我,我毕业后只能去印度讨饭啦!”
众学生哄然大笑。
有个女生感叹道:“我还是佩服张教授的,你们还记不记得,上一次他发烧,打着吊针就过来上课了。”
“记得记得!终生难忘!”
“以前这事我只在新闻中见到,从未想到亲身看上一眼,现在才明白,原来世上真有这么好的老师啊!”那女生唏嘘许久,周围人一顿推崇,言辞凿凿,想来平日里和张教授相处的很好。他们又说了许多趣事,各自都很舒适。“张教授那么好的人……”其中又学生忽然面露惋惜,“可惜了……”
“他新太太不也是个好人吗?”有男生不以为意,以手抱着头。
“就是!”还有人嘿嘿傻笑,“升官发财死老婆——不死也没关系了。新太太模样漂亮,也是老师,他们同属一个教职系统,岂不志同道合,有更多的乐趣可说?”
此话甚是猥琐,同学们也厌烦,但大多只是礼貌地笑一笑。不做反驳。
正说话间,就见那张教授出来了。
他不到四十岁,已是副教授,想来也算是有为,只是母亲过世,悲痛之极,有些神色萎靡。
他见到众学生说闲话,也强打精神,安抚他们,照例先说了些感谢的话。
有同学暗自委屈,把闲言碎语说给他听,听得其他学生暗暗跺脚,只呼傻子。
张教授听了,也不生气,轻轻摇头,道:“贾女士也不是坏人,前日我母亲生病,手头拮据,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