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遇邀请我去他家里一趟。
这也没办法,毕业论文还在他手中,总要过。因而,即使是鸿门宴,也要老老实实赴会。
那一日,惠风和畅,流水幽咽,湖畔边的柳树抽出几点绿芽,垂条婵媛,宛若美女窈窕身姿,倒影在湖中,留下点点绿光,清清蔓蔓,煞是好看。湖水还是结着碎冰,随着寒气在湖面上下滚动着。
牛遇的院子里依旧满是鲜花,嫩黄的马蹄莲铺满了一地,拿着小白瓷的罐子盛着,匍匐在栅栏上的是一簇簇的杜鹃,娇艳无比,美丽宜人,杏花梅花也开了,在墙角团成一片,几盆蟹爪莲放在阳台上。
我瞅着像仙人掌,上面绽着点点的枚红色的花骨朵儿。
牛夫人似乎急着出门,她头发用发网兜着。身着一件很宽松很舒适的白色绒毛大衣,裙摆也刚刚到她膝盖,她套着棉裤,腿有些浮肿,显得有些胖。脚上则是踏着一双粉红色的毛绒拖鞋,看起来不是名贵的,而是十几二十的那种,她走得匆匆,仿佛屋里有什么吃人的怪兽。
牛遇听到动静,来开门,招呼自家老婆道:“你快走吧!你不是想去市场吗?”
牛夫人有些尴尬,唯唯诺诺道:“这这……屋子里那么多人,你别跟他们起冲突。”
“你快走吧!”牛遇摸摸头上的光顶,“我们这么大的人,还不会照顾自己?”
牛夫人不答话,只是偷摸摸瞟他一眼,两手局促地摆弄。牛遇不以为意,他从墙上取下一个篮子,随意塞进她的手心,朝她挥挥手,打发她出门,接着对我道:“你跟我过来。”
说着,拉开房门。
客厅里已经坐满一排人了。我举目望去,不出所料,全都是圈内的导演。他们围着茶几坐成一圈,手里还拿着杯子,有少许还夹着烟,见到我,大多数脸上都露出点畏惧的神情,微笑点头,想来也是听到最近道上的声音。
有一个人看到我进来,急急忙忙站起来,笑着拉我手。
“稀客啊!”他故意抬高嗓门,是邓幸。
我把目光往屋内一扫,接着也看到李为迎,他佝偻着腰,在看面前的剧本,仿佛没见到我进来般。
牛遇一把拉过我,道:“我有点事要跟你说一下,关于秦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