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一河道:“他是到我这避难的!”
我:“?????”
赵一河还道:“他现在不被人宰了,都算不错的了!”
说完,同情地看了薄宝宝一眼,长叹一口气。我心中的惶惑更大了。
赵一河摇摇头,也不多说。
薄宝宝见此也忍不住了,手脚并用,爬起身来,跟我解释。
他说话又含糊又快,跟青蛙吞咽一个样。但我总算从唠唠叨叨的嘟囔声中,知晓了情况的缘由,原来,薄宝宝的母亲前不久因为营养不良去世了,他组织着人办了个追悼会,当时有个小女明星拎着两条烟一瓶酒来了,双方客气地说了几句话,也就结束了。
这事本来没什么,但薄宝宝嘴贱,有次吃饭跟人抱怨,说哪有吊唁送烟送酒的?这又不是喜宴。
这话不知道怎么被那女明星知道了,自觉受了委屈,好心没好报,跑到男友怀中呜咽一哭。她那男友也不是寻常人,曾经砍伤别人判了一年半,如今刑满释放,是个武馆的教练,一听这话,哪里忍受得住?当即抄着水火棍四下寻找薄宝宝。
薄宝宝听到这情况,吓得话也说不利索了,戏也不拍,直接躲到赵一河剧组里。
我:“……”
赵一河感叹:“你呀你!”
薄宝宝委屈:“你也别总说我!我总是在埋葬着过去!”
赵一河说:“不过你也没有获得新生啊!”
我心想,青蛙的新生就是蝌蚪。
薄宝宝被赵一河怼得头疼,扭身转头,去翻附近塑料桶里面的包子。
这是剧组派发早点剩下的,一般剧组拍戏,戏服是不洗的,冬日还算好,夏天馊味四溢,可饭菜总要让人吃饱!
早餐盒饭都是足额给的——当然,这也是老剧组,最近一些新兴的剧组不讲规矩,连群演的饭菜都要克扣,把资本家血淋淋的戏码演绎得淋漓尽致。
薄宝宝手里拿着包子,正往自己的嘴里塞呢,塞两口,就像想起什么,三下两下把包子吞到嘴里,然后朝我的方向奔跑过来,那几步路,把我吓了一跳,就像是一个鼓着腮帮子的青蛙。
他来到我身边,费了好大劲才把嘴里的那些东西给咽了下去,然后挤出笑容对我说道:“我有一个请求。”
“啥?”
“你粉丝多。”薄宝宝说,“能不能发挥广大群众的力量,让网民们把武馆那耍大棍的给人肉住,把他骂死!”
“那他打杀的就不是你,而是我了!”我说。
薄宝宝:“……”
我一向死道友不死贫道。
更何况,薄宝宝与我不熟,如此生死攸关的大事,我怎么能舍命相救,取而代之?
薄宝宝也不是不懂这个道理。
他只是很委屈,恼火地倒退几步:“你不讲良心!”
说罢,一揭帐篷的帘子,飞奔出去了。
赵一河笑了两声,打几声哈哈。赵一河对薄宝宝的行为是坚决反对,虽然人是他批准留在他剧组的。
薄宝宝与赵一河是大学同学,那时候形影不离,有着“河马和青蛙”的组合称号,可见感情非同一般。
但他也知道,情谊归情谊,理智归理智,曾经关系好的人,在现实生活中,也有可能终有一天形同陌路,特别是双方利益不同。
“他这样叫我很为难!”赵一河叹息道,“他原本就不是我们剧组里头的人,只是因为是我的同学,所以帮忙藏他一藏!可如今,把我剧组的人都得罪光了,叫我今后如何是好?”
说到此处,他显是气极了,整张脸都胀得通红,就像是一只快要煮熟的、鼻孔里能喷出蒸汽的河马。
他说到气头,一拍桌子,那折叠桌像要散了架般,也发出沉闷的响声,像是在回应他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