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柱进来了。
“爷,福晋,马佳大人求见……”
九阿哥摆摆手:“不见,打发了吧……”
何玉柱没有历史转身,犹豫道:“那奴才一会儿……”
九阿哥不耐烦:“怎么做还要爷手把手教你?”
何玉柱忙道:“不用不用,奴才晓得啦……”
等到他出去,九阿哥对舒舒道:“爷不出面, 你也不要出去,惯得他们,给脸不要脸!”
舒舒问道:“以后爷就猫在后面吗?”
让何玉柱坐稳了贪财骄横的人设?
实际上,这确实是个好法子。
有个背锅的立在前头,比直接出面,要留有余地。
就算有人编排, 还有一個“失察”可以推脱过去。
九阿哥没有立时回答, 而是迟疑着:“爷方才答应老大,以后不这样了……”
舒舒愣住。
这是改了主意?
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可是,皇上那边不是都报备了?!
九阿哥看着舒舒,带了几分认真:“这功劳,咱们不要了行么?往后爷再跟汗阿玛求旁的差事……”
舒舒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反问道:“爷想好了?要知道事情是爷牵头,就算是撂下,干系也背了……”
日后清算起来,这些蛀虫的仇人名单中,也会有九阿哥一个。
“可爷答应老大的……”
九阿哥面上多了坚持:“食言而肥,爷可不想做个大胖子……”
舒舒也多了认真,琢磨了一下:“既是已经开始查, 皇上那里肯定要个结果……爷想要撂下,那这摊子交给谁?”
总不好没头没尾的丢在一旁, 那太不负责任。
九阿哥已经十六岁,而且已经大婚, 在世人眼中就是大人, 要有担当。
九阿哥还没说话,何玉柱回来了, 袖子里掏出两个荷包来。
一只轻飘飘的, 是两张庄票,两千两银子。
另一个沉得压手,是两枚五两重的金元宝。
不用说,庄票是孝敬给九阿哥夫妇的“程仪”,金元宝是给何玉柱的。
九阿哥将金元宝颠了颠,冷笑:“瞧瞧,这回倒是晓得大方了!”
舒舒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位马佳大人还真是,约莫着吓到,不敢不大方。
可是这大方起来,越发对比着,之前的十两金叶子可笑无礼。
“爷是对的……”
舒舒觉得没意思起来。
哪里有什么“身不由己”、“随波逐流”?
这身边就能放两千庄票的人,身家得是多少?
大阿哥与七阿哥那里先不论,只说五阿哥的荷包,零零散散的,倾囊而出,加起来也不到一千两庄票。
一个一个皇家蛀虫,都是养肥了,成了财神爷。
真要收了前头那些“薄礼”, 说不得他们小两口还要被这些人私下编排眼皮子浅,好糊弄……
“收好了,单独记账……”
舒舒招呼来核桃,吩咐着。
核桃面上涨红,小声道:“福晋,奴才不识字……”
舒舒蹙眉,倒不是嫌弃核桃,而是自己疏忽了。
自己的几个丫头都是跟着读书识字的,就当核桃也是。
后世大众对清代宫廷生活的认知,都是以一本追往录为蓝本,上面曾提及“宫女不许认字”。
实际上,舒舒入宫前后了解的宫规中,都没有明确记载这一条。
眼见着香兰姑姑也好,核桃也好,谈吐都不俗,舒舒就以为她们都是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