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齐锡拿的主意,九阿哥就不啰嗦了。
之前的时候,以为是贝子府心虚想要将七夫人早出殡,他才不乐意的。
“一条人命啊,太可恶了……”
九阿哥虽没有见过这位姨姐,可是谁叫对方是董鄂氏,这听着都叫人受不了。
齐锡脸色也难看。
贝子府人多眼杂,哪里有什么是能瞒住人的?
更不要说,除了老七之外,还有老九是董鄂家的女婿。
这其中有侧夫人的不是,也有大儿媳妇在里撺掇。
敢惦记七夫人的嫁妆,就是因公府那边失了顶梁柱。
这就是为什么觉罗氏不单打了马氏,连那边的大奶奶也打了。
可是齐锡晓得没有办法撕破脸,因为还有一个侄女在贝子府。
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能为了给逝者出气,就不顾活着的人。
那边倒是嫁的嫡子,却是三继福晋所出,失母孤子,没有同胞兄弟为助力。
“明天出殡,福晋定会去的,那小婿陪福晋过去……”九阿哥道。
齐锡点点头,道:“劳烦阿哥。”
九阿哥道:“您太客气了。”
眼见着岳父情绪不高,也不爱说话的样子,九阿哥知趣,起身道:“那您先歇歇,小婿去给岳母请个安。”
齐锡起身,道:“那就去吧。”
说着,他叫了个刚留头的小子,带九阿哥过去。
觉罗氏这里,已经等着了。
眼见着觉罗氏情绪还算稳定,九阿哥松了口气,道:“岳父瞧着挺乏的,叫人不放心,您也要多保重,不值当为这种人生气。”
觉罗氏点点头,道:“阿哥说的是,就是不值当。”
九阿哥道:“昨儿福晋听了,也觉得气愤,这是瞧着公爷不在了,但凡公爷还在,他们敢这样才怪。”
彭春确实是董鄂家的擎天柱,百战老将,身份跟威望不是齐锡可比。
觉罗氏叹气道:“老爷难受,也是难受这个,想起了公爷。”
九阿哥挺起了胸脯,道:“下回真要跟那边掰扯什么,小婿陪岳父去,小婿倒是要看看,他们讲不讲道理。”
觉罗氏见状,点了点头,道:“好。”
要是董鄂家里内部的事儿,比如去年跟公府那边的官司,不好让九阿哥掺和进来,那样的话,说不得就要跟三阿哥对上,皇上会不喜;像眼下这个,九阿哥给董鄂家做个助力,用也就用了,本来就是荣辱与共的关系。
九阿哥又安慰一番,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了。
等他到了西直门外,十阿哥已经在了。
“齐大人跟齐夫人如何?”
十阿哥问道。
九阿哥摇摇头道:“岳父看着不大好,眼睛都熬青了,那也是亲侄女呢,还涉及家族体面,换了谁不憋气。”
十阿哥道:“齐大人是难得的性情中人。”
换了其他人,恼是恼,可是也会权衡轻重。
兄弟俩说着闲话,到了阿哥所。
九阿哥就给舒舒讲了最新消息。
做了十几年父女,舒舒也晓得自己阿玛的秉性,道:“这是想起堂伯了,心里难受呢。”
彭春病故,这才将将周年。
那位马侧夫人之所以敢大着胆子欺负儿媳妇,也是因为董鄂家去年内斗,嫌隙都露在外头。
还有就是公府兄弟之间相争,并不齐心,因此即便依旧公府传承,可是与彭春在时的影响力不可同日而语。
舒舒道:“这就是为什么皇上要皇子们兄友弟恭的缘故了,这内乱一生,外头的邪魔也就招上来了。”
九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