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吩咐,一应供给,不可轻慢,谁要是出了岔子,他摘谁的顶戴。
再往前,也吩咐过一回阿哥所与格格所不能缺额。
平日里御膳房那里支用都是好好的,他就以为这些人有了记性,没想到还是这样看人下菜碟。
用陈茶劣茶给主子,那替换的好茶呢?
九阿哥见旁边有一套茶盘,直接过去拿了茶壶,里面倒不是六安瓜片,而是更稀缺的天池茶。
有会计司跟御膳房的前车之鉴,皮库去年也刚清理过,茶库上下还不改做派,那什么下场都不冤枉。
内务府人口孳生,闲散丁口多了去了。
各衙门的笔帖式熬够资历,没有缺可升迁的也大有人在。
九阿哥笃定,眼下他要是收拾哪个衙门,除了被收拾的人不乐意之外,其他包衣都会欢天喜地等着补缺。
九阿哥就回了座位。
外头有动静,是十二阿哥带了两个御药房当值的太医到了。
“九哥……”
十二阿哥见九阿哥旁边摆的不是人参,而是茶叶,有些不解。
九阿哥吩咐何玉柱道:“没眼力见儿,给你十二爷也拉一把椅子!”
何玉柱忙搬了椅子过来。
等到十二阿哥坐了,九阿哥才道:“不着急,等慎刑司的人来了再说。”
十二阿哥点头,也不说话。
九阿哥指了那茶叶道:“五所的茶叶一直是陈茶?早年你还小吃亏也就吃亏了,这两年在内务府当差,怎么还吃这个亏?”
十二阿哥看到两包茶叶成色不同,垂下眼道:“早先不知道不一样,后来在九哥家喝茶,才晓得不一样,这两年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平日也是喝奶茶,不大喝清茶。”
九阿哥瞪了十二阿哥一眼,心里更恼了。
这都两年多了,要是今天自己没发现,十二阿哥估计还会忍着。
十二阿哥是皇子尚且如此,那几个格格还能好么?
九阿哥冷了脸,对那司库道:“将格格所的茶叶也拿来……”
那司库过去取了,孙金跟着,他也不敢动手脚。
等到格格们的茶叶打开,成色就没有好的,清一色的陈茶。
要知道,宫里的六安瓜片是地方贡茶,外头可遇不可求!
结果呢?
这些包衣胆大,贪了主子的份额,他们的日子过的比皇子皇女都好!
这会儿功夫,慎刑司郎中都图带了慎刑司的番役到了。
都图道:“九爷,广储司衙门管库总办郎中两人、郎中两人,与茶库员外郎两人都已拘拿……”
说到这里,他望向这边的十来号人,道:“就剩下茶库值房这里的人……”
九阿哥指了那年轻司库道:“除了这小子与库使,其他的也都拘了……”
几个人吓得站不稳。
都图示意番役,将那四个人都给绑了,嘴里塞了帕子。
只是九阿哥之前只吩咐抓人,没吩咐罪名,这怎么审?
都图望向九阿哥,等着他继续吩咐。
九阿哥指了指那几包茶叶道:“先审盗窃茶叶之事,回头看看人参丢了几成,再继续审偷盗人参!”
都图听了,带了郑重。
要单单是茶叶还罢了,查出不妥当来,就是丢了前程罢了;这涉及到人参,可就不好说了。
要知道,外头的文武大员,上了年岁或是父母老病的,得御前赏赐人参,也是按两来的,就六库这些人,守着人参,真要下手,那绝对不是半斤八两的小问题。
真要那样,也惊动不了九阿哥。
这茶库的钥匙平日是放在广储司衙门的,只有三、六、九开库的时候,钥匙才领过来。
如今倒方便了九阿哥查看。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