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急性子,晓得咱们昨儿没搬就打发人了,五嫂那边,就算惦记,也会先打发人问过五哥。”
九阿哥轻哼道:“你们妯娌相处,为什么中间要过一道?还是她端着身份,不像其他嫂子那样真心跟你亲近罢了。”
舒舒道:“我又不是金元宝,还要人人都冲我笑?亲戚相处,本就是各式各样,哪里能都一样呢?爷少挑这个理儿,也别在五哥跟前提这个。”
九阿哥看着舒舒道:“你是好心,也要人领情,真是奇了怪了,爷瞧着张保住性子挺好的,品级不高,平时见着也大大方方的,五嫂怎么行事这样各色?”
舒舒不想再提五福晋,岔开话道:“爷的告假折子昨儿下午递出去,今天中午应该就能到御前吧?”
九阿哥点点头,道:“嗯,走的兵部加急,中午之前怎么也到了,明天下午应该就能回信……”
舒舒想着随扈的几人道:“太子跟十三阿哥倒是省心,两家孩子要么是熟身,要么还没落地,四爷那边,要跟着悬心了……”
九阿哥点头道:“是啊,四哥还是个疼孩子的,北巡回来,专门带了两对兔子、两笼鸟给孩子们……”
正如夫妻两个预料的,京城的折子,中午就到了御前。
圣驾正好过景州,本地有古刹开福寺,上午圣驾就幸开福寺,当日驻跸在景州城南。
游览了古刹,康熙本心情大好,还给寺庙写了御笔匾额。
回到行宫,又有山东巡抚与登州总兵官来朝。
山东巡抚王国昌是正白旗汉军官学生出身,康熙亲自提拔起来的封疆大吏。
登州总兵官也是汉军出身,也是康熙钦点。
实在是山东挨着直隶,位置紧要,康熙才将自己信重的臣子安排在这里。
见了两人,康熙心情也大好。
王国昌这里,君臣还是三十八年见的面;登州总兵官这里,去年在京城见过。
等到两人下去,看到京城的折子,康熙的好心情立时凝固。
这痘疫一出,最危险的不是京城八旗人口,因为京城八旗种痘的人已经达到五、六成。
最危险的是每年进京轮班的蒙古各部王公与台吉。
康熙提了御笔,写给理藩院一个旨意,今明两年需要轮班的王公台吉,已经到达京城的,生身者命出京,免轮班;没有到达京城的生身人口,免轮班,许更换名单。
若无合适人选,则报到理藩院,空上一年。
安排完蒙古王公台吉,康熙又拿起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联名的,关于十七格格与十九阿哥是否挪出宫避痘事宜。
十七格格早年虽病弱,可今年已经五岁,本打算要择日子种痘的。
十九阿哥倒是虎头虎脑,结结实实的样子。
这痘疫一出,还不知要几个月。
康熙心中,也想到了种痘防痘。
他放下折子,拿起九阿哥的,看到九阿哥给自己与十阿哥“告长假封府避痘”之事。
九阿哥既上折子,就没有吝啬笔墨,写了五张信纸,提及要给丰生兄妹“种痘防痘”之事。
康熙沉吟了片刻,在九阿哥的折子上批了几个字。
随即,他放下九阿哥的折子,再次拿起三阿哥等人的联名折子,也写了两句。
与其将十七格格与十九阿哥送到痘所去种痘,还不如送到九贝勒府。
九阿哥对弟弟妹妹们友爱,董鄂氏行事又周全……
行宫偏院,四阿哥也在看信。
他看完九阿哥的信,又看四福晋的信。
痘疫之险,他虽没有亲身经历过,可是也晓得。
世祖皇帝的孩子,夭折大半,差不多都是亡于痘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