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亲事有益无害。
四阿哥看着四福晋,思量她这一番话是真心的,还是推辞的理由。
四福晋苦笑道:“我十岁入宫,跟侄儿们都没见过两回,要是只因血脉跟姓氏,就将他们看得比爷跟二格格还重,那我不是成了糊涂虫了?”
她并不掩饰自己跟娘家关系的疏离。
除了额涅之外,她对娘家人确实也没有多少感情。
四阿哥听了,有些心疼四福晋。
早年在宫里的时候,包衣多是富贵眼,背后没少嘀咕四福晋这个“童养媳”娘家家道中落。
在皇子福晋中,看似出身最差的是五福晋,可五福晋还有个侍郎祖父,到了四福晋这里,高官的阿玛早去世多年,几个哥哥们,三哥袭了爵,补了二等侍卫,大哥也补了旗缺,品级却不高。
二哥闲散,有个庶弟还没有成丁。
四阿哥想到了福松,就道:“等到五格成丁,让他过来补个侍卫吧……”
五格就是四福晋的庶弟,今年十五。
他生母病故,打小养在嫡母身边。
在兄弟之中,四福晋本应该跟这个弟弟最亲,可是她进宫的时候早,五格当时还不大记事儿,要说姐弟情深,也有些牵强。
四福晋想了想,摇头道:“不患寡而患不均,跟那边的关系,还是这样不远不近就好……”
关键是还有个闲着的二哥,要是他们夫妻抬举了五格,那边怕是也要贴上来。
四阿哥并不是爱徇私的性子,否则开府当年,就会提及那拉家。
四阿哥却另有计较,抬举五格,是制衡那拉家其他几个兄弟。
总要让他们有所图,才会将老太太这个继母恭敬起来。
这会儿工夫,外头有了动静,前院的太监过来禀告。
“主子,福晋,九贝勒府两刻钟之前挂弓了……”
四阿哥与四福晋对视一眼,都露出惊讶。
四福晋带出担心来,道:“之前说是元宵节前后的日子,怎么提前发动了?”
挨着住着,四福晋跟舒舒既是妯娌,还是表姊妹,这几年相处的也融洽,她就坐不住,起身道:“爷,咱们去看看吧,要不我实在不放心。”
四阿哥素来是爱操心,也惦记着,道:“那咱们去看看。”
这就是住的近的好处了,连宵禁时间都不用在意。
因为宵禁的时候封锁的是路口。
不过眼下还没有宵禁。
夫妻换了厚衣裳,往九贝勒府来了。
总共就隔了半里地,夫妻两个没有叫车,直接提着灯笼,溜达过去。
正好九阿哥跟十阿哥送齐锡一家出来。
觉罗氏跟九阿哥道:“我初二跟县主一起过来。”
九阿哥道:“那您那边的事情呢?这过年里,事情也忙,要不您迟几日再来。”
原本就说好的,觉罗氏过来照顾女儿月子,可是明天是三十儿,要祭祖,后个儿大年初一,诰命还要进宫给太后请安。
这两日实在挪不开时间。
觉罗氏道:“三十儿、初一忙过去就好了,不碍的。”
九阿哥道:“看您方便……”
远远地传来梆子声,再有两刻钟就要宵禁。
齐锡一家不好耽搁,准备离开。
这时,就见四阿哥夫妇提了灯笼,由远及近。
“四哥,四嫂……”
九阿哥忙垂手道:“您二位安……”
十阿哥在旁,也跟着见礼。
四阿哥点点头,而后望向齐锡一家。
齐锡一家见了礼,就告罪离开。
四阿哥这才望向九阿哥,道:“听下人说你这里悬弓?弟妹生了个小阿哥?”
九阿哥听了,面上带了得意,道:“是啊,弟弟